、恐懼在時間和絕望中慢慢淡化。

日復一日的決鬥與廝殺。

弱肉強食便是地下格鬥場裡千古不變的定律。

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便是活下來,活下來,活下來,活下來……

直到那天,他遇到了他。

沒有多少欣喜,人生也沒有再次燃起希望,那個人的眼神告訴他,他無非是個他眾多棋子中的一枚……也不過是從這個牢籠換到另一個牢籠而已。

僅此而已……

幽‘百忙之中’抬頭,恰巧和一臉嫌棄他的蕭影,四目相視。

蕭影只覺得面上頓時一陣熱氣上湧,面色尷尬的別過臉去。

被自己鄙視的人發現自己正在鄙視他,這種事著實夠刺激,夠讓人‘臉紅心跳’的。

幽大腦粗線條的眨了眨眼。

心裡疑惑道:難道他也想吃嗎?

騰出一隻手,遞了一個白麵饅頭過去,然後在蕭影掙扎幾次,轉過頭來的這一刻。

便看到幽一臉心疼的遞了一個過來,而後一臉護食的抱著懷中的一籃子白麵饅頭,生怕誰跟他搶似得。

蕭影一臉的石化的看著幽。

他好想死一死吶~~~~~~

虧自己剛才還擔心被他發現,心裡一直忐忑不安,尷尬的要死,真真是高看這個人的智商了。

幽吃著饅頭,看著,望著自己一臉呆愣蕭影,拿起手中的白麵饅頭在他面前晃了晃,又晃了晃……

嘴裡啃著白麵饅頭,口齒不清道:“不吃?……剛好我也捨不得!”

說罷,小心翼翼的將白麵饅頭放進了藍中,末了還不忘用帕子蓋上。

蕭影無語望天。

這個人的智商,真是連讓我討厭的資格都沒有。

馬車內。

冷若細品著茶水,神色略顯疲憊。

“累嗎?”

不等冷若回答,男子從馬車內的夾層內取出了一**蠶絲薄被薄蓋在冷若身上,溫聲道:“此處離城中還消二個時辰,不若先休息會兒,待會到了,我喚你。”

冷若面色有些佂楞,看著眼前這雙正體貼入微給自己掖被角的手,抬眸,順著這雙手緩緩向上看去。

這雙手的主人身形明顯一顫。

冷若唇齒微張,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氣氛頓時有些說不出的尷尬。

一側的嬌娘看到此處,眉宇之間滿是止不住的笑意。

隨之,從衣袖間抽出條帕子,一邊說;一邊用帕子擦了擦根本不存在的眼淚道:“誒……瞧奴家這可憐人,連日來,走了許久的路,不僅身心疲憊不說,連腳也痠痛得走不了一丁點兒的路,卻也不見有個人來心疼奴家……誒,可憐啊……”

冷若:“……”

面紗男子:“……”

嬌娘手撐著下巴,百無聊賴的晃著白瓷茶杯裡的茶梗子。

抬眸,看著靠在窗邊假寐的冷若,抱怨道:“你上次救走的那個傻書生可真真是害慘了我,不僅我的那間客棧被官府衙門給封了,就連我那兩個可憐的活計,也被抓進了大牢之中,擇日處斬,你說你要怎麼補償我啊……”

頭戴斗笠面紗的男子一怔,輕抿了一口茶水,眼角的餘光掃了一眼嬌娘,不動聲色的聽著接下來的內容。

冷若睡眼惺忪的睨了她一眼:“你的那間黑店,即便是沒有那個傻書生……被封也是早晚的事。”

“切~”嬌娘白了冷若一眼:“你這話說的,老孃可真真是不愛聽!”

冷若翻了翻白眼。

誰特麼的管你愛不愛聽。

翻了個身繼續假寐。

見冷若不再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