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心出言激她,“三年前你不是拿喬得很嗎?怎麼,現在倒是肯屈尊來做我蘇家的兒媳婦了?”

蘇鳴誠口氣冷硬,還帶著濃濃的譏諷之意。蘇君儼有些擔憂地望了望她,虞璟卻朝他微微一笑,握緊了他的手。只見她稍稍挺了挺脊樑骨,不卑不亢地回答道,“蘇伯父,我只能說亡羊補牢,猶為未晚。一個人做錯了事,自然要付出代價,但總應該給別人改正錯誤的機會吧?”

“代價?你付出了什麼代價?”蘇鳴誠神色冷峭。

“這三年的生離就是我當初輕率決定的代價。”虞璟一字一頓。

蘇鳴誠哼了一聲,“你倒是說得輕巧,憑什麼你要走就走,要回頭就回頭,你把蘇家當什麼?!”

“父親!”蘇君儼不悅地皺起眉頭。

“蘇伯父,我當初是因為蘇家離開君儼,今日,我是因為君儼而進入蘇家。”虞璟面容平和,口齒清晰地回答了這麼一句。

蘇鳴誠眼睛眯了眯,細細打量虞璟的神色,她鎮定從容,不像三年前那樣咄咄逼人張牙舞爪,但也一點沒有畏首畏尾卑躬屈膝的顏色,只是安靜地陳述著。這三年,總算有了點進步。

“出生不幸家庭,脾性又壞,你覺得日後你有這個本事維繫家庭嗎?”蘇鳴誠故意揀虞璟的痛腳踩。

虞璟咬了咬下唇,“人只有在水中才能學會游泳。我既然決心和君儼結婚,自然會努力經營我們的婚姻,另外,我母親的不幸是因為她遇到的是何世祥,而我,遇到的是蘇君儼。您不相信我,難道對自己的兒子還沒有信心嗎?”

梅蘊沁聽到這裡,嘴角彎了彎,朝虞璟遞過去一個讚許的眼神。蘇鳴誠看得一清二楚,氣得他一根根捏緊了手指。妻子,兒子,做了姑子的女兒,他們才是一家人,只把他當外人,各個都要與他為敵!

蘇鳴誠霍然起立,寒聲道,“要我同意你們的婚事也成,蘇家不能沒有男孫,什麼時候虞璟肚子裡面有了好訊息,什麼時候再說!”

蘇君儼冷哼了一聲,“父親,如今是什麼年代了,您好歹也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重男輕女這種話說出來也不怕教人笑話。我有了琥珀已經心滿意足,不想再要什麼兒子。”

“你用不著在我面前替她遮掩著,明明是她身體——”

蘇鳴誠話未說完,虞璟已經拉開手袋,將一張紙遞到他手裡。

薄薄的一張紙,蘇鳴誠臉色臉色一時轉了幾轉,蘇君儼忽然有一種不好的感覺,昨晚她想了多少花招就是不肯他碰,難道——

“無尤,怎麼回事?你是不是懷孕了?你瘋了嗎,你的身體根本就不適宜再次懷孕!你怎麼一點都不知道顧惜自己的身體!”蘇君儼一把抓住她的手,一臉的冷凝之色,聲音也驟然拔高。

“君儼。”虞璟安撫地按了按他的手,柔聲道,“你放心。我並不是那種蠢女人,為了替自己的愛人繁育子嗣寧願放棄自己的生命。因為我知道,比起孩子,你更希望我平平安安,健健康康,何況我們已經有了琥珀。我仔細詢問過醫生了,只要熬過了頭幾個月,基本上就不會有事。”說完,她又轉向蘇鳴誠,面容上帶著淺笑。

“蘇伯父,說實話,如果只是為了進蘇家的門,我一點都不想懷這個孩子。我只是不想君儼遺憾罷了。不管怎麼說,他是琥珀的父親,缺席孩子最初的歲月對他而言一直都是一種缺憾,雖然他不說,但是我明白。您應該早知道我血型特別的情況了吧?因為母嬰血型不合,我懷孕的風險會比尋常女人大一些,但人生哪裡沒有風險。”虞璟唇角微揚,似乎是一個帶著自嘲的笑意,“能力和態度永遠是兩回事,您也許會接受一個婚後不願意生子的兒媳,卻絕對不會接受一個無法生子的媳婦。我說的是吧?”

蘇鳴誠默然不語。梅蘊沁知道他其實心裡已經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