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北寧女子書院的崔夫人來了。」點絳從外面跑了進來,稟道,「在內廳呢,夫人叫您過去。」

趙如熙站了起來:「崔夫子怎麼來了?」提著裙子往外走。

到了內廳,她果然看到崔夫人正跟朱氏說著什麼,兩人都笑盈盈的。

趙如熙進去行了一禮:「夫子。」

「來,快坐。」崔夫人朝她招了招手,仔細打量了她兩眼,轉頭對朱氏笑道,「臉色還是一如既往的好,這我就放心了。」

她因為寡婦身份和書院管理者的緣故,在學生面前一向嚴肅,不苟言笑,其他學生都有些怕她。可在趙如熙面前,崔夫人向來十分和藹。

「可不是。她呀,是個心大的。她考試的時候我吃不下睡不著,那幾日都老了好幾歲。可她倒好,那麼辛苦,壓力那麼大,可她該吃吃該睡睡,考完試回來倒比我還精神煥發。」朱氏笑道。

「這就好,這真是太好了。」崔夫人道。

說完這句,她對趙如熙解釋道:「我來沒什麼事。就是不放心,過來看看你好不好。」

臨近府試時繪畫培訓班結束,趙如熙就不去北寧女子書院了,選擇在家裡自己看書。

後來她參加府試,等待放榜。放了榜後又想給自己放幾天假,輕鬆幾天,因此這一段時間都沒去北寧女子書院,只派青楓過去替她請假。

算起來,崔夫人足有大半個月沒見著她了。

「挺好了,就跟我娘說的那樣,能吃能睡。」趙如熙道,「就是有點想偷懶,準備在家裡歇幾日再去書院。」

「可不得好好歇歇?這連軸轉的,誰受得了?前段時間忙得腳不沾地,人都瘦了。」朱氏心疼地道。

她這話也是隱晦地提醒崔夫人,不要把她閨女逼得太緊。

趙如熙二月份參加縣試,四月份參加府試,這其間還要去給繪畫培訓班的學員上課,朱氏看了心疼不已。現在好不容易考完了府試,繪畫培訓班也結束了。趙如熙正想歇一歇,結果崔夫人就找上門來了。

她這個作母親的,雖然對崔夫人很尊重很感激,但心裡未免有兩份埋怨。

崔夫人也聽出了朱氏言外之意,不由有些歉意——確實是她太心急了。

如此一來,到嘴的話她就說不出口了。

倒是趙如熙看出了她的來意,主動道:「夫子,您放心,我就歇兩日。大後天我就回書院。五月底我還打算參加院試呢。得回書院叫夫子們替我看看文章。」

大晉的科舉考試時間跟趙如熙所在時空的古代不同。不知是原本就如此,還是被聖耀皇后改革過,鄉試、會試是三年一次,而童生試和院試卻是年年都進行的。

也就是說,趙如熙透過縣試、府試後取得了童生資格。如果她願意考秀才功名,就可以參加五月底的院試。

崔夫人來這裡,也是問這個事。

可趙如熙主動說了,她又遲疑起來,問道:「會不會太急?這樣太累,你可以推到明年再考。」

雖說三試年年舉行,但很多人覺得壓力太大、也太累,往往會分兩步進行。頭一年考童生,第二年再考秀才。在還沒準備好的時候匆忙上場,落榜之後,會影響自信心,導致第二年發揮不好。

比如許崇文,在考取童生之後,他就選擇停下來,準備再讀一年書,到明年再去考秀才。

趙如熙又沒有非得考個秀才、舉人來支撐家族門楣的壓力,崔夫人實在不好意思讓她連著考。

但她又很擔心趙如熙半路撂挑子。

要知道今年夏天,趙如熙就及笄了,親事很快就提上日程。今年她不參加院試,到明年她議了親,沒準就改變主意不打算考了。

「熙姐兒你要是真想考,乾脆今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