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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已是哭了第二回了。”
他不提還好,一提花荼兮更委屈了,痛哭流涕道:“反正都哭過一次了,還怕第二次不成?我以前從未哭過,隨你信不信!”
莫冉折看著她哭紅的雙眼,伸出一指輕輕拂了拂:“未曾長夜痛哭者,不足以語人生。”
“說得對!”花荼兮突然感覺眼前一陣清涼,舒服多了,更是豪情萬丈。她伸手去夠石桌上未開封的那幾壇:“幾滴眼淚算個屁,來來來,繼續喝!”
莫冉折並不阻止她,還輕輕幫她把面前的酒盞扶正。
壓抑太久,並非好事。上次雖也一番痛哭,卻只是情緒的稍稍一個缺口。只有說出口,才道是過去了。
上元,這是個能勾出太多過往的日子。
今日若非花荼兮有心要醉,恐怕不至於此。若是真醉了,也遠遠不止如此。似醉非醉,若幾壇酒能緩解她此刻孤寂的心情,不妨就藉此好好發洩一番吧。
花荼兮正滿懷欣喜倒了一杯,也不管莫冉折要不要就塞入他手裡:“來,幹了。”
她笑盈盈地看著他,一雙霧氣迷濛的眼此刻似被酒氣襯得流光溢彩。莫冉折看著杯中晃盪地通透酒液,慢慢舉了起來。
花荼兮等了半天也不見他有反應,撇了撇嘴,拎起手裡的一大罈子就不管不顧地撞了過去。
她才不用小酒盞呢,才一點點大,又不是傻。
於是一罈撞一盅,結果可想而知。
莫冉折手裡的白瓷酒盞應聲而碎,頓時澆了他滿手滿袖。偏花荼兮還不自覺,邊往嘴裡倒酒邊恨恨道:“我花荼兮,下輩子投胎不當人了,將軍什麼的,他媽見鬼去吧,愛誰誰上!”
莫冉折不語,垂眸看著自己溼噠噠的袖子,良久後才嘆了一聲:“好了,再也不當將軍了。”
聲音幾不可聞,也不知說與誰聽。
——
傲月當空,杯盞狼藉。
花荼兮喝得心滿意足,揮揮手,哼哼唧唧就這樣趴在桌上睡了。
莫冉折靜坐片刻,起身將人抱入懷裡,溫香玉軟,近在咫尺。他借月光細細打量她,長睫震顫,紅唇似血,呼吸間有濃烈馥郁的香氣,細細撲向他的脖頸,立刻沾染上週身。
他看著她,眼裡似有片海,漆黑幽深,星海沉浮。
羨魚一直候在院門口,遠遠便看見主上懷裡兜了個人,徑直走來。
她急忙開啟房門,因燒著地龍,那一室暖意頓時傾斜而出,如春日融融,似要間外頭的冰寒都化了去。
莫冉折輕輕將人安置在榻上,叮囑道:“照看好,準備些醒酒湯給她喝了,眼睛也敷一下。”
羨魚一疊聲地應了,忙前忙後地開始照顧花荼兮。
莫冉折又站了片刻,見人沉沉睡去,這才輕輕闔上門。
他一轉身,臨淵便快步走至他身邊,想來靜候已久。
“主上,再耽擱不起了。”
“嗯。”莫冉折的聲音一貫清冷,方才的溫和似是從來不曾有過。他抬步沒入眼前一方天寒地凍,思緒也隨之埋入嚴寒三尺中。
“走吧,進宮。”
作者有話要說: “未曾長夜痛哭者,不足以語人生。”引用自托馬斯·卡萊,記得原話是——未哭過長夜者;不足以語人生
☆、第二十四章 國相莫易(一)
漏盡更闌,高閣殿宇此刻都被沉沉的夜幕盡數籠罩。玉衡宮卻依舊燈火通明,明亮似白晝,在一片黑暗中顯得尤為扎眼。
此時的玉衡宮一改白日裡的守衛森嚴,只有兩個模糊的身影佇立在宮室門口。昏黃的光透過窗柩將二人的面容照了個清楚,正是蘇福倫和臨淵。
兩人離得有些遠,卻萬分一致地眼觀鼻鼻關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