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風度全失,和她扭打在一起。結果當然是他輸,那野人跆拳道、柔道什麼亂七八糟的道都上段,他哪禁得起她打?當天晚上,他馬上開夜車回臺北,徹底反省一番。等他過兩天再回村子,她父母卻說她已經失蹤不見,並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央求他一定要幫他們找回心愛的女兒,他兩老會感激他一輩子,也不愧多年以來的交情。

這就是整個故事的始末。

收起殘破的回憶,霍爾不求多,只求自己不是故事中的男主角。只可惜他天生就是個悲劇人物,不但當定了男主角,還得負責把失蹤的女主角帶出場,然後來個happyending,大家都高興。

“老天,還要走多遠,該不會是在山頂吧?”霍爾忍不住抱怨。

根據他近一年來蒐集的情報,他那失蹤的鄰居,就躲在這座深山裡進行她的偉大事業。若是情報無誤,那他極可能在happyending前,就先ending掉。瞧,這裡荒涼成什麼樣子?

想到自己極可能必須加入野人俱樂部,他就全身發毛,但更令他發毛的是這裡的天氣,他那任性的小鄰居,沒事跑到臺東山區來隱居做什麼?

當他滿頭大汗、手持地上撿來的木棍,拚命揮開阻止他前進的長草時他還在想,想著想著,竟也來到半山腰,遠遠看見一棟簡陋的民宅。

該不會就是那間房子吧?

瞪著遠處殘破的影像,霍爾簡直不敢相信那原始得不能再原始的竹屋,就是餘貝兒棲身的地方,摩登原始人住的房子都比她好多了!

他無法置信地走過去,痛苦地發現到,真相永遠比想象殘酷。眼前的這間竹屋,真的是竹屋,四面牆全由淡黃色的竹片構成,縫隙與縫隙之間可以塞得進一根手指沒問題,而且門口還掛了一件蓑衣,彷彿回到幾十年前的農業時代,教人全身的雞皮疙瘩掉滿地,撿都撿不完。

媽媽咪呀!

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哆嗦,霍爾提醒自己現在不是發抖的時候,得想個辦法探問這屋子裡面有沒有人。

他先悄悄地走到門口,再像小偷一樣地握住門把輕輕推擠,正想一鼓作氣把門推開的時候,一支冷箭倏地由他的背後飛來釘在門上,害他差點嚇破膽。

這是、這是……

霍爾用力地吞下口水,想他可能闖錯了空門,跑到某一個原住民朋友的家。

“呃,這位朋友……”當他轉身跟對方說對不起,卻猛然發現,自己正面對著一個女泰山。

“有死傷?”冷不防瞧見霍爾,對方也很驚訝,杏眼擴張。

“你來這裡做什麼?快滾回去。”餘貝兒毫不客氣的下逐客令,要霍爾滾出她的視線,他卻依然站在原地,呆得像木頭人。

女泰山……不,是他可愛的鄰居,變了。幾個月前的她還圓滾滾的,圓潤的輪廓、媲美紅豆麵包的雙頰、恍若銅鈴的杏眼,總之什麼都是圓的,看起來像幼兒園學生一樣可愛。誰知道才不過幾個月時間,她圓潤的兩頰消失,下巴突出,整個輪廓變成心字形;唯一不變的只有那雙大眼,訴說著相同的敵意。

“HelloBelle。”驚訝過度的霍爾腦中有一大堆疑問,卻沒膽問,只能佇立在原地呆呆地跟她打招呼。

“HelloGaston。”餘貝兒響應。“幹嘛呀?你以為我們是在演『美女與野獸』嗎?叫我的英文名字!”

Belle是“美女與野獸”中女主角的名字,跟餘貝兒的中文名字剛好一模一樣,只不過脾氣更像野獸,而他就是那倒黴的總管,老是挨轟。

“我的英文名字叫Howard,不是Gaston。”他雖不堅持一定要當男主角,但也不要演壞蛋。

“隨便啦!”餘貝兒不悅地皺眉。“反正你的長相也跟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