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果然追封她為皇后,舉國服喪,百日為限。凌雁暗自也曾盤算過,如今已是八月份,等百日過後,就到了十一月份,恰是塞雅生產之日。而順治若是正月便要出事,她和碩塞想要成婚,便只能從臘月裡挑個日子出來了。

當然,她心中的這一番計較自是不能同任何人說出來的,便只對太后道,她同碩塞已商議定,等塞雅孩子滿月之後,便同碩塞成親。

太后聞聽這回答自是高興不已,又體恤塞雅生子日子未定,便隨凌雁的心意,成親之事讓他們自行準備,不再下旨定日子,只等他們到時自己安排。

得了這份旨意,凌雁煞是高興,太后心情舒暢之際,卻又提起珞琳來。太后似乎有意提到為珞琳指婚之事,倒也並未令凌雁過於意外,不過想起珞琳近日的反常,她卻感覺有些棘手。好在一同在太后宮內的嫻語似乎也對珞琳的心事有所瞭解,三言兩語把太后的話帶到了別處,給凌雁解了圍。

之後離宮之時,嫻語特意跟著凌雁並閒聊了幾句。嫻語有些話不好明說,但她的意思凌雁也大致揣摩了出來。太后似乎有那麼一點意思,要將珞琳指給當初新月指的費揚古。費揚古是嫻語的大哥,是安親王的長子,以珞琳的身份,即使不做嫡福晉也的確有些高攀。但是嫻語擔憂她阿瑪和哥哥會因為努達海的事情遷怒珞琳,恐珞琳將來不幸福,所以請凌雁務必想辦法阻止這件婚事。

有嫻語這樣心思細密的朋友為珞琳著想,凌雁頗為珞琳高興,只是想到珞琳似乎還未想通,前來同她訴說心事,又有些焦急。這些時日的刻意觀察,凌雁很容易的發現了珞琳心悅的物件是誰,只是卻不知她究竟如何決定。

出了宮門,凌雁有些意外的看到幾日未見的碩塞正在自家馬車處等她,心中感動不已。

這些日子因著皇貴妃的喪事,碩塞忙得時常見不到蹤影,偶爾得見,也已是掌燈之後。那時凌雁又會擔心他休息時間不足,沒說上兩句便緊趕著讓他去回府歇息。這兩日終於閒些下來,沒想到他又同往日一樣,見她被太后召見,便過來接她。

碩塞見凌雁從宮裡出來,便吩咐巴瑪泰把馬車駛了過去,停在凌雁面前,然後扶她上車。

兩人一同坐在車內回府,碩塞伸出手來,攬住了凌雁,凌雁便也順勢靠了過去。難得一個這樣封閉卻足夠隱私的地點,他們二人才能如此親密。

碩塞在戰場上受得那次傷早已好了,他的身子底子還是很不錯的,勞累這麼多日,除了稍見消瘦,倒也沒什麼大礙。只是看在凌雁眼裡,稍見消瘦也成了形銷骨立,端得是心疼不已。

凌雁輕輕得靠在碩塞的懷裡,倚著這樣一個寬厚而堅實的胸膛,似乎連馬車的顛簸都感覺不到了,只覺得溫暖安定。碩塞的右手與她十指交握,溫熱的氣息在她耳邊吞吐,話語輕輕:“太后可是問及婚事,你怎麼說?”

碩塞對婚事如此在意,凌雁心中甜蜜,話也說得極輕快:“我已告訴太后,待塞雅孩子滿月,我們即刻成親。太后體恤我們,不再多下旨意,到時就等阿瑪來挑日子怎樣?”

碩塞聽了這話,立刻高興不已,攬在凌雁肩頭的那隻手稍稍一緊,倒是不似那日醉酒般熱切主動,但言語間仍是滿滿的喜悅,略帶調侃的在凌雁耳邊輕念:“看來本王怕是閒不下來啦,明兒就可以開始準備了,好早日把表妹娶回家啊!”

凌雁笑著輕捶碩塞胸膛一下,也掩不住喜悅道:“哪有那麼急,至少也等國喪過去才好。不過到時我要照顧塞雅,就全賴你操持了。”

碩塞卻是笑著將凌雁的另一隻手也抓在手裡,點著頭道:“本來這嫁人一事,也用不著新娘子自己忙活的。只要你答應嫁了,便只管去忙你的,一切交給我就好了。”

凌雁聽到這裡,側首望著碩塞,正要再說什麼,碩塞卻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