驥遠同索額圖出門還未歸,凌雁和珞琳便先收拾好了行裝,上了回努達海府的馬車。

回去的路上不若來時那般心事重重,甘珠做著針線,凌雁和珞琳則各自捧著一本白話小說看得津津有味。凌雁以前不知道在順治年間竟然就有了才子佳人式的白話言情小說,似乎還很流行,雖然模式大都相同,但在娛樂專案稀少的古代,聊勝於無。看書的時候,凌雁還會不時的和珞琳探討一下書中的人物和故事,向她傳輸一些自己的想法,也算是家庭教育的一種。

馬車行了大約一半路程的時候,突然停了下來。

凌雁放下了手中的書,甘珠也放下針線撩開門簾問道:“怎麼突然停車了,出什麼事了?”

阿山的聲音從車門外傳來:“回夫人,奴才看到克善小世子的馬車停在前面,莽古泰正著急得轉來轉去。”阿山是努達海的心腹,自然多少知道些努達海和新月的事情,所以一看到克善的馬車似乎出了事,立刻就停了下來。

凌雁聞言也從馬車中探出身來,看了看不遠處的莽古泰,又看了看陰霾的天,皺眉道:“看樣子快下雨了,阿山,你去看看小世子的馬車怎麼回事吧。”

“喳!”阿山大聲答了一聲,便跳下馬車跑向了莽古泰。

凌雁遠遠瞧著,那莽古泰看到了阿山,立刻面露喜色,拉著阿山圍著馬車瞧來瞧去,又是拱手又是作揖,果然是馬車出了問題。

阿山和莽古泰說了幾句話,莽古泰便將坐在車裡的小克善叫了下來。然後阿山便蹲下身子去瞧那馬車下面,伸手去探,好一會才起身。阿山接著又跟莽古泰說了兩句話,莽古泰立刻又滿臉急色。

阿山連忙安撫了一下莽古泰,向凌雁這邊走來,跟凌雁回報:“夫人,小世子下學回來,馬車壞了,一時半刻的怕是也修不好了。眼看著就要下雨了,您看……”

凌雁微微一笑:“你去把小世子和莽古泰叫過來吧。”

阿山連忙稱“喳”,把那二人叫了過來。

耿直的莽古泰臉上微微帶著些警惕,緊緊牽著小克善的手,他此刻又想讓小克善搭凌雁的馬車,又擔心凌雁會記那一摔之仇,心裡著實矛盾不已。

這時珞琳也探出頭來,她看到了克善,心裡立時想到了新月,然後便有些不高興,但很快她又想到了額娘教育她不要恨屋及烏,便又忍住了不快,回去坐好了。

凌雁一直觀察著珞琳,對她的反應很是滿意,然後連帶著沖剋善的微笑也溫暖了許多:“小世子,快上車吧,眼看著要下雨了。”正說著,一記轟隆隆的雷聲隱隱傳來。

莽古泰一看那滿天烏雲,也顧不得其它了,連忙口稱著“謝夫人”,把克善抱上了馬車。

克善坐好後,立刻衝莽古泰招招手:“莽古泰,你也上來啊!”

莽古泰擺擺手:“小主子,你先回吧,奴才不能把馬車丟在這。”莽古泰對克善說完,又對凌雁道:“我家小主子年幼,還請夫人多多照看。”

凌雁知道莽古泰不放心,她也不想萬一有點什麼事被這莽古泰這莽漢胡亂懷疑,便問他道:“莽古泰,你會修馬車嗎?”

莽古泰有些莫名,但還是誠實回答:“回夫人,奴才不會。”

凌雁又道:“那你便來趕這輛馬車吧,阿山留下修好馬車再回去。”

莽古泰聞言很有些過意不去,連忙道:“夫人,這使不得,讓阿山回去吧,奴才留在這裡就好。”莽古泰倒的確是個心性耿直的人,這樣的人一般都有他們自己的原則,什麼事能做什麼事不能做,不能做的,即便像這樣一點小事上,他也不佔一絲便宜。

凌雁知道要說服這樣的人必須有充足的理由,她也不願多在此地久留,便繼續微笑道:“你不會修車,若你留下還需阿山再遣人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