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靠在廊柱上,看著葉子已經掉的差不多的葡萄藤,心裡有種莫名的踏實。

不是安全,環形工事顯然比這裡安全的多,但總是不踏實。到底為什麼說不清,可能就是環境的熟悉程度不同吧。這裡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瓦都無比熟悉,哪怕破爛了也倍感親切。

“他……”對於這個問題雲中鶴猶豫了,久久沒給出答案。

“不說實話就撅斷手指頭!”房頂上傳來了清脆的童聲。

“他怕是不會同意……”雲中鶴再也不相信童言無忌了,這孩子比成年人還狠毒。

“你們不是多年的老隊友嗎,即便算不上好朋友,多少也得有點情誼吧,真會見死不救?”洪濤衝房頂上搖了搖頭,示意張柯別插嘴,此時再嚇唬人已經沒什麼用了。

“……現在的飛虎隊不是以前的飛虎隊了,加入了太多新人,和閆隊長比較有交情的不到三分之一,其它都是慕名而來的,有些根本就沒見過面。說實話,那些年輕人挺能打的,初期清理喪屍出力不少,還死傷過幾個,話語權也就越來越大。現在的狼隊基本都是他們做主,閆隊長說話也不是很好用。為了女人的事,竇雲偉和馬文博好幾次差點打起來,到現在為止兩隊的人也互相不搭理。”

本來雲中鶴不想說更多飛虎隊的情況,可房頂上總有個小惡魔盯著,身邊還坐著個笑面虎大惡魔,真沒法仗義了。鬼才知道他們倆啥時候高興啥時候不高興,為了手指頭和小命也得態度誠懇點。

“……你等等,咱們把邏輯先捋捋!狼隊和虎隊不和,虎隊是閆隊長的親信,而你也是閆隊長的親信,那反對談判的應該是狼隊,不是閆隊長,這才合乎邏輯對吧?”洪濤是越聽臉色越難看,都死到臨頭了還想蒙自己,你個淫賊,真以為我不敢下手是吧!

“可釣魚佬是馬文博的堂哥,馬文博第一輛摩托車就是釣魚佬給買的。你打了釣魚佬,馬文博怕是不會願意談判的……其實就算答應談判,大哥您和他們估計也沒法談,不、不太好溝通……”

見到男人的眼睛又要變成三角形了,雲中鶴忙不迭解釋,生怕手指頭不保。雖然自始至終也沒人去撅他的手指頭,可他堅信這個男人敢撅!

“哦……是這樣啊……對了,我叫洪濤,也是個倖存者團體的小頭頭。來一根,放鬆點,現在你不是俘虜我也不是綁匪,就是閒聊天。你說這麼多人都變成怪物了,僅剩下咱們這點幸運兒還要互相殺來殺去的,是不是有點傻啊?”

雲中鶴為什麼說不好溝通,洪濤心領神會。確實,那群鬼火少年很不好溝通,他們不像高天一,有利益訴求,可以投其所好。他們活著就是為了爽,因為無知所以無畏,你說破嘴皮子人家根本不聽,再有道理也是白搭。

講道理的頭一個要素就是談話物件也願意講道理,洪濤覺得這位雲大俠就挺講道理的。反正閒著也是閒著,來吧,單獨給他開一課,就當試聽了。

“洪隊長,您說的我基本同意,可實現起來太不容易了,這中間有很多變數……我也說不太清楚。”半個小時之後,雲中鶴舉著喝乾的礦泉水瓶陷入了石化狀態。

這位是他聽說過、看到過,所有真實的、虛構的綁匪中,最能說的一個,沒有之一!且理論聯絡實際,絲絲入扣,讓你想反駁也很費勁。

另外有很多問題是自己從來沒想過的,突然被問起來腦子裡是一片混沌。可怎麼想怎麼覺得有道理,無論從道義上講還是個人立場出發都不該反對,甚至有了幫忙的衝動。幸好都是成年人了,做事還知道慎重,沒立刻表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