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裡的藥片放在手心中,仔細的看了看,接著一咬牙,就這麼幹吞了下去。

藥片沒有想象中的那麼苦。順著喉嚨滑下去沒有在口腔中留下任何的味道。

穆非安靜的站在鏡子前盯著鏡中的自己,等待著藥效發作。

時間一點點的流逝。一分鐘又一分鐘,可是什麼都沒有發生。

如果在浴室待的時間太長,有可能會引起監視自己的那些人的懷疑,穆非無奈只好走出了浴室。

這藥片究竟有什麼作用?怎麼吞了之後一點兒感覺都沒有?

正想著,房門毫無徵兆的被人推開了。

米沙?羅斯沒有像往常那樣敲門,而是直接推門走了進來,冰冷的臉上毫無表情,如同一臺做工精良的機器。

穆非微微皺眉,看向對方的目光中帶著三分疑惑和七分的警惕。

“穆非先生,請跟我來。”對方的語氣也如同冰冷的機器一般,沒有任何聲調和感情波動,平平的讓人聽著就覺得異常疏離。

“做什麼?”穆非納悶的問道。被關了這麼久,還是頭一次讓他走出這個房間,他在心中產生疑惑的同時也感到了瞭然。

原來那個“二十四小時”指的是這個啊。

看來那個給他紙條和藥片的傢伙知道這件事,知道他會在這個時候被帶出去。

“你跟我來就知道了。”米沙面無表情的說道。

穆非嘆了口氣,抬起手抓了抓頭髮,接著雙手在胸前一攤,嘴角勾起嘲諷的笑容冷聲說道:“我有選擇的權利麼?”

“你可以選擇的,穆非先生。”米沙依舊是那副面無表情的模樣冷淡的回答。

“哦?”穆非揚了揚眉毛,好笑的哼了一聲。

“如果你選擇留在房間裡,那麼我們只好採取強硬的手段。”米沙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語氣依然沒有任何的變化,就好像他說的不過是一句不具任何意義的臺詞,根本沒有威脅或者恐嚇的想法。

穆非雙眼微眯,異色的雙眸中露出一絲危險的神色。

兩人就這麼互相盯著對方,沒有一個人退讓。

半晌之後,穆非嘆了口氣,無奈的說道:“雖然很想試試看你所說的‘強硬的手段’是怎麼個強硬,但是我知道這樣做只會使我的情況更加不利。”

“你分析的很正確,穆非先生。”米沙的表情依然是那樣的不為所動,一點也沒有覺得自己在這場對峙中佔據了上風。

“既然如此,那還等什麼?”穆非朝對方努了努嘴,“帶路吧。”

“請。”米沙說完也不等穆非,便率先走了出去。

穆非想了想,一把抓住窩在被子下面睡得正香的饅頭,將它塞進上衣的口袋,接著邁開步子跟了出去。

總之,先看看那個藥片究竟是怎麼回事吧。

走出房間之後,穆非發現外面還站著兩人,一男一女,穿著打扮甚至連面上的表情都與米沙?羅斯一般無二,一看便知這兩人也是總部的調查員,不過卻沒有看到天羨?殘的身影。

三人將穆非圍在了中間,簇擁著他朝前走去。

媽淡,這樣子就好像他是什麼十惡不赦的危險犯人。

穆非不禁在心裡嘀咕。

看這陣仗,莫非是打算開庭審判?

話說回來,公會內不會真的連法庭都有吧?

朝前走了一段,前方走廊盡頭的轉角處走出兩個人影,是天羨?殘與一名有些眼熟的中年男人,穆非皺了皺眉,一時間有些想不起來那中年人究竟在哪裡見過。

西方人的外表,大約五十歲左右,身姿筆挺,看上去很有威嚴。

是誰呢?

穆非在腦海中過濾著這些年自己見過的中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