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自己是信奉者?

柏木面容中浮現的疑惑引起了黃金棺內蕾冠王的不滿。

它那如同寶石般的眼眸瞪圓。

『汝在質疑孤!?』

莊嚴浩大的聲音宛若撞鐘般在腦中嗡鳴,這讓他的內心莫名湧現一絲名為忐忑的情緒,但很快就消失了。

蕾冠王的眼珠越來越圓。

『汝無事?』

好怪的話,什麼叫他無事……

懂了!

這傢伙剛才做了點什麼他不知道的小動作!

柏木將疑惑轉為嚴肅,道:“蕾冠王——陛下,我並非在質疑您,只是希望無所不知的您能開解疑惑。”

他模仿宮廷劇裡那些臣民的語言習慣,保持恭敬的態度,強忍住使用【神之心】的想法。

與三神柱的交流讓他明白這玩意兒對一些自我意識極強的寶可夢來說,是非常無恥的舉動。

豐饒之王接受與否暫不知曉,最好別瞎試探。

『……哼。』

蕾冠王的目光緩和下來。

它道:『淺信也好過無信。看在汝為當下唯一信奉孤的人類,孤赦免汝之罪!』

宴會廳仍在鬧騰,許多人抵抗著拘捕。

或求饒、或喝罵、或聲稱自己與某某人嫻熟乃至大喊需要律師。

蕾冠王無視了一切。

它道:『汝對孤有所求?』

柏木點頭:“是的!”

『汝信孤有滿足汝願望之力?』

“……也沒錯。”

『汝尊敬著孤?』

“毫無疑問。”

『既汝信孤、敬孤亦對孤有所求,汝即為信奉者!』

蕾冠王確信無疑地聲音在恍然的柏木腦中迴盪。

對啊。

信仰這玩意兒說複雜,其實也很簡單。

只要你相信神真的存在。

相信神真的能為你帶來渴求之物,時刻尊敬著它。

這就已經是信仰了!

至於將全身心獻給神明,將其視為精神寄託之類的狀況,應該屬於進一步的狂熱信仰。

蕾冠王剛才也提到過‘淺信好過無信’,證明他這種屬於淺信者。

原來如此!

他萬分誠懇地表達了自身的慚愧。

“多謝陛下解惑。”

『哼!國王自當為愚民開智!』

蕾冠王的語氣依舊威嚴,眼神卻變得舒緩柔和:『汝有護衛之功,又為信者。孤便暫賜汝御前侍衛之職,扶孤起來!』

聞此。

柏木一邊說著謝恩,一邊右手扶住蕾冠王的小爪子,左手撈向它的後背。

誰知對方的眼神再度瞪圓。

『如今的人類連禮儀都不知了嗎!身為臣下怎能隨意觸碰國王的軀體!』

“陛下,時代早已變遷。許多傳統淹沒在時間長河中,現如今這個時代人皆平等,臣民、國王早已變為無用的頭銜。何況我只是一介鄉野少年,怎麼會知道古老時代的禮儀?”

他坦誠地說道:“事急從權,請陛下寬宏大量。”

這讓能看穿他人心思的蕾冠王很是挫敗。

區區萬年竟變更至此?

不過它沒有將這份情緒展露出來,就像它尚未暴露自己當下幾乎連起身的氣力都失去了。

太過悠久的沉睡和世間的遺忘使它空前絕後的虛弱。

別說呼喚自己的愛馬,連對眼前這個說著奇怪語言的人類施加微小的影響都做不到!

四周的“廝殺”仍在繼續。

蕾冠王無法像曾經那樣通曉古今乃至未來,未知的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