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八年秋,徙魯王劉永為甘陵王,梁王劉理為安平王,將兩個幼弟遠遠的逐到兩國交界之處,也看得出他強硬的手腕;他投降後在洛陽的一段表演為他博得了“全無心肝”的臭名,從此“扶不起的阿斗”的帽子就算牢牢地戴在了他的頭上。其實綜合前面各種蛛絲馬跡,再來看他“樂不思蜀”的故事,應該不難得出另一種結論。劉禪應付司馬昭的手段,若非大愚,就是大智。既然已經知道劉禪並不傻,那麼既然能夠騙得了司馬昭,他的心機和演技都是相當驚人的了。《漢晉春秋》載司馬昭聞聽“樂不思蜀”的回答後搖頭說:“人之無情,乃可至於是乎?雖使諸葛亮在,不能輔之久全,而況姜維邪?”《三國志集解》針對此段評論道:“恐傳聞失實,不則養晦以自全耳”。此一評價實為允當。

但裝傻再好又能如何,就算是再精明的傻子,也不過是個亡國之君,白費了孔明的天縱奇才。

所以,不論如何,我也不要做那個扶不起的阿斗。我雖然已是阿斗,但我絕對不用人來扶,我需要輔助之人,但我必須要自己站起來!

這番念頭很久以來就在我腦中旋轉,但今天在聽高祖的故事時,竟然無比清晰的在腦中形成了,我似乎在茫茫大海中找到了一個燈塔。我的決心無比堅定。堅子劉邦可以成事,我劉阿斗為何不能!

這樣想著,我猛得站起,一腳把桌案踢翻,大喝起來。

多年後的諸葛喬身為大漢丞相,他退養林下之後,曾與人講起那時的情形,他道:“陛下以中人之姿,凜然獨立於亂世,北擊曹魏,東定孫吳,中興漢室,重堪乾坤,實乃人力,非為天授。餘年少時,曾為陛下侍讀,先生講至《漢書》高祖卷,陛下雙眸炯炯,有如電火,洞人腹心。忽掀案於地厲喝曰:‘男兒立世,當安天下,至太平,承祖業,澤萬民,豈可苟安殘喘,效冢中枯骨耶!’此後,餘乃心折歎服,立誓相佐,不敢使先父先帝專美於前。”

他們都以為我所說的冢中枯骨是那個被曹魏擺弄的傀儡獻帝,他們不知道,我所說的,是我自己!

PS:歷史上,涉及到太子劉禪應讀何類書籍的問題,蜀漢朝廷上下包括劉備、諸葛亮乃至群臣的意見,都表現出驚人的一致,都認為劉禪應讀務實有用之書。《三國志》注引《先主遺詔敕後主》記載,劉備教誨劉禪:“可讀《漢書》、《禮記》,閒暇歷觀諸子及《六韜》、《商君書》,益人意智。聞丞相為寫《申》、《韓》、《管子》、《六韜》一通已畢,未送,道亡,可自更求聞達。”從經過精心選擇的書目看,儒家著作相對較少,但這並不說明不重視儒學。《三國志…孟光傳》載:“後進文士秘書郎郤正數從光諮訪,光問太子所習讀並其性情好尚。”孟光說:“今天下未定,智意為先,智意雖有自然,然亦可力強致也。此儲君讀書,寧當效吾等竭力博識以待訪問,如博士探策講試以求爵位者邪!當務其急者。”此段記載說明了蜀漢的帝王之術,是“當務其急者”。在三國鼎立,強敵壓境,而蜀漢又國小勢弱的形勢下,雜用眾家之長,自是必然之舉。從諸葛亮的思想特點和劉禪讀書的類別看,所謂“通學”,除了儒學之外,還包括法家、兵家、縱橫家等諸子之學,也即蜀漢統治者所講求的務實的學問。

第十三章 劉升之

我是阿斗

第十三章劉升之

我飛起一腳,踢倒面前那張桌案,意氣風發的大喝:“男兒立世,當安天下,至太平,承祖業,澤萬民,豈可苟安殘喘,效冢中枯骨耶!”

老先生卻嘆了口氣。他從容的從把手頭的書簡收拾起來,然後轉過身子走出屋去。

我有些發傻,回顧四周,諸葛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