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內,無人能傷得你。燮兒,出來見過世子殿下。”

我霍然站起,臉色陰晴不定,手按腰間的神弩。原諒他麼?難道趙正就白死了不成?他是個人才,本領確比趙正強之百倍,若為我所用,必令敵軍將領夜不安席。可是,他與我有殺父之仇,又殺死了趙正,我能信得過他麼?他能誠心歸附於我麼?

大師,你為何看透天下,卻看不清最簡單的人心?

妙諦卻不知我的心思,只代弟子求情道:“不看僧面看佛面,小徒無知,還請世子慈悲則個。”

我想了想,終於點頭道:“大師吩咐,自當遵命。”且收下他,操之在手,比縱之山野安全些,到時候……

然而,半晌隔壁並無動靜,一個小沙彌從隔壁出來,叫道:“師尊,閻燮師兄,他不見了。”

“何時不見的?”妙諦大怒。他費盡心力來保這個徒兒的性命,哪知他竟然逃了。

“徒兒不知,今早他尚在小室中打坐,可是,可是……”

妙諦一聲長嘆:“教徒不嚴,吾之過也。閻燮何不智如是,與世子相鬥,雖有萬夫不擋之勇,亦如以石擊水,自尋死路爾。閻燮,妄我勸戒你數日,又代你求情,你卻固執若此,以私情而廢公義耶?”

我心頭剎時竟然輕鬆了很多,肅容道:“閻燮此去,必還是要為父報仇,我等著他。昔有豫讓代主報仇,吞炭漆身,至此不悔,雖是不明是非的愚蠢之人,卻也算求仁得仁。大師有此剛正之徒,也足告慰,而禪有如此對手,也足暢懷。只是在下與大師交往雖短,意趣頗合。我若死於其手,還請大師為我超度一番,也算不罔今日之會。”當下拱手告辭。

妙諦臉色發青,愣了一愣,道:“世子且慢。”轉頭向小沙彌:“喚你普法師兄前來。”

不一刻,我聽得有如一頭巨象自後院行至,至門前立定,門開處,一個年輕的和尚走了進來,道:“普法見過師尊。”我正詫異那巨聲自何而來,一眼見到他背後負了一柄巨大的精鐵降魔杵,看樣子足有上百斤的份量,難道這是他的兵器不成?

只聽妙諦道:“普法,為師命你護持世子殿下,直到帶你師弟回來。”

普法點頭道:“是。”

我問:“這位小師傅的本領,強得過閻燮麼?”

妙諦道:“此子年齒雖幼,但足可保世子平字。”

我上下打量著普法,卻見他從容鎮定,不露聲色,當真有高手風範。我心下想道:“如果他當真有此本領,我還要不要放他回來?嘿嘿,若放他回來,怎麼對得起我愛才如命的名頭?”

於是辭別妙諦,一行人迴歸金城。

想不到一切準備都已做好,卻未能遇到閻燮,我不由略有失望。好在得了普法,此人若做了我的貼身護衛,我的安全必可上升一個檔次。

當夜在大營之中,我讓人提來路上報信的方德。他不讓我入五泉山,似乎是得到什麼訊息的樣子。看他衣著,難道他會是閻家的僕人?還是……

我不由想起鶉觚城下的事來。

不一時,方德入帳,跪伏於我的身前。問道:“方德,今日你為何讓我回車。”

方德道:“此事事關重大,還請世子遣退左右。”

我揮手讓兵丁退下,只留黑塞在身邊:“說吧,你難道知曉閻燮的訊息?”

方德膝行兩步,靠我更近:“正是。”

我微微向前傾身:“他在哪裡?”

方德露齒一笑:“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他雙手在地上一擊,騰空飛起,沒有重量一般向我撲來。

他,竟然便是那刺客閻燮!他見師尊不許向我報仇,而我防犯嚴密難以下手,竟敢於假作報信,到我身前,實在是智計百出!而我在山角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