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覺昏昏欲睡,醒來天色大亮,一輪紅日在我們眼前冉冉升起,腳下是鬱鬱蔥蔥的樹木,耳畔是嘰嘰喳喳的鳥叫,真是一個美好的造成。

我活動一下筋骨,一轉身差點撞上隱,歇息了一夜,他的面色蒼白卻仍然籠著一層黑霧,嘴角緊緊抿著,我竟然覺得這樣臉色蒼白的隱有些像司馬衷,只是面貌平凡許多。

微微一笑,“早上好啊,隱。”

隱突然對我跪倒,“娘娘!”這倒把我嚇了一跳,隱一直是吊兒郎當彷彿萬事都不放在心上的樣子,突然這麼恭敬的對我,我還真不習慣,更何況,隱竟然是跪下了,我承受不起。

隱執意不起,我求救地看著一旁的司馬衷,他淡淡看著隱,終於開口了:“起來吧,她不會介意的。”

隱卻仍然低著頭,低聲說道:“臣卻心裡確實沒有顧念娘娘,這是臣地失職。”

聲音有些虛弱,和平時懶洋洋的語氣大不相同。

我著急起來:“不管什麼事都起來再說,況且我們這些人還有什麼大不了地事情。”

隱終於說出了事情經過,原來就是昨天在惠陵地時候,當時我們被李飛白的人圍住,我被挾持,隱順水推舟地扮成李飛白的人挾持了司馬衷,引得李飛白上鉤,而隱,竟然因為這,說他當時根本不曾考慮過我的安全,所以現在對我請罪。

“隱,我還不知道你還有鑽牛角尖的習慣呢。”我冷笑著,“當時還有更好的辦法嗎?就算你想著救我,能有什麼更好的辦法救了我呢?還有,如果你光顧著救我,皇上怎麼辦?”

強硬的將隱拉起來,他身體虛弱的竟然晃了幾下,有些心疼,忍不住聲音又大了起來:“再來一次,你選擇挾持了我,那人的目標本來就不是皇上,皇上不久危險了嗎?你又能怎樣救了我們呢?”

隱抬起頭,目光明亮:“再來一次,我還是這樣選!”

“這就對了,你選的很對,結果也很好,為什麼還要對自己當時的想法事後後悔呢?我明白了,”我突然一拍手,隱離我最近,身體搖搖晃晃,險些摔倒:“你是立下這樣一個大功勞,救了皇上皇后還有這些人的姓名,覺得自己太過偉大完美,擔心遭天譴,所以拼命尋找自己人性的汙點,好證明人無完人,然後免得好人不長命,對吧?”

我笑眯眯的看著他,隱嘴角慢慢勾起,勉強浮起一個笑紋,“這樣也被娘娘發現了?唉……”

隱狀似猶豫的嘆息:“既生瑜,何生亮啊,娘娘,您真是生就一雙火眼金睛,目光如炬,臣的這點小心思怎能瞞得過您呢?”

看他身體虛弱成這樣還唱作俱佳的表演,我也忍不住笑了:“我倒有個辦法改變你的完美。”

“什麼辦法?”隱的雙眼放光。

“改個名字唄,這個名字太嬌貴了,不好養活,不如就叫狗剩吧。”我忍住笑認真的說道。

隱苦著一張臉,求救的目光轉向司馬衷,還眨呀眨呀的,“別亂飛媚眼。”我出聲干涉。

司馬衷點點頭,道:“皇后言之有理,狗剩這個名字聽起來粗俗,實際上大有深意,你想啊,連狗都不要的,還有誰會撿去呢?這下朕可放心了。”

司馬衷板著臉,一本正經的樣子,真是好笑,隱苦著一張臉,可憐巴巴的樣子。

酸菜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一直以來,酸菜在隱身上沒有佔過便宜,現在我和司馬衷身份比隱高,兩人聯手,自然讓隱有苦難言。

隱正欲辯解一番,聽到酸菜的笑聲,不由一愣,又若無其事的轉過身來。

酸菜臉上的笑容漸漸散去,理理鬢角的亂髮,一朵小小的白色絨花,顫巍巍的立在烏雲一樣的發上。

她還是個寡婦呢,雖然晉朝對於女子尤其是對於寡婦沒有那麼多的約束,可是她是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