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迦羅，還是阿克薩爾。

他步伐從容穩健，從這黑暗的殿宇裡走了出去。

天空中沒有月亮。

夜已經即將過去，天邊泛起了淺淺的天光，和夜色糅合成昏沉的顏色。

如同暴風雨來臨前夕的天色，似明非明，似暗非暗。

像是永夜一般。

他行走在這昏暗的天色中，踽踽獨行。

就如同千隕此刻，踽踽獨行在虛空中一般。

卻抱著不同的目的，奔赴同一場戰鬥。

這，已經到第五日了。

第2748章　螻蟻尚且貪生

他們之間多年的宿怨，所有的淵源，都將在今天終結。

天邊依舊是濛濛的天光，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這天，彷彿永遠不會亮起來似的，就只剩這似明似暗的陰沉，仿若永夜。

在加索大陸上，位於魔族據地中迦羅經常所在的區域，屬於魔族禁地。

本就是人跡罕至的地方，而這魔族禁地往西邊的方向，更是一大片荒無人煙的無人區。

原本的人類居民早就已經全部遷離了，這一大片，以前偶爾還會成為人類聯軍和魔族軍隊的戰場，眼下人魔兩族戰事也已經止息了。

所以這裡就連兩族的戰場都不算，說起來就是片荒無人煙的不毛之地。

只是，雖然這裡已經不是兩族的戰場了，今天卻也將再次成為戰場。

屬於千隕和迦羅的戰場。

他們約定的地點正是這裡，孰勝孰敗，都將在這裡見分曉。

天色依舊不太明亮，迦羅先抵達了這裡，他蒼勁的身影顯得那麼寂寥孤獨。

站在無垠的曠野之中，安靜的，肅穆的仿若要和這荒涼的景色融為一體。

他在等待著。

他也能感覺到，自己所等待著的，無論是人，還是目標，都已經越來越近了。

迦羅席地而坐，從容不迫。

眸子閉著，對周遭的一切好像都不甚在意的樣子。

時間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約莫半個時辰？又或許更長一些。

他原本老僧入定般的坐著，卻在這一刻忽然抬起了頭，眸子驀然睜開，視線直勾勾地看著前方的某一處，灼灼的目光如同實質般落在那處。

沒過一會兒，就只見他目光所及之處的地方，空氣中有了細密的波紋震盪著，那是空間的波紋。

然後，空氣中，一道斑斕的裂口緩緩浮現，一尺長的裂縫，逐漸擴大，像是空氣中張開的一張嘴似的。

迦羅站起身來，腳步不疾不徐走上去。

千隕從虛空中出來的時候，迦羅就站在不遠處。

斑斕的裂口在千隕身後關上的同時，他抬眸，就看見了迦羅。

其實，千隕並不認得這張臉，迦羅本就只是個意識罷了，雖然不知道他是從哪裡學會了奪舍的辦法，但既然有魔神襄助，想必一切都有可能。

眼下迦羅用的不知道是誰的身體，有著一張千隕並不熟悉的臉。

雖然看上去並沒有多英俊，但眉宇間那些凜冽的銳氣，卻襯得他英氣無雙。

一身黑衣站在那裡，波瀾不驚的一張臉，似笑非笑的眼神，朝著千隕看過來。

千隕也對上了他的眼神，只一眼，就有一種莫名的感應，像是能和自己身體裡的某些力量遙相呼應。

所以，對上這雙眼睛，千隕明白了，眼前這並不只是迦羅而已，更是阿克薩爾。

他甚至可以清楚看到這雙眼睛裡那些瘋狂的炙熱。

“終於見面了。”阿克薩爾說道。

千隕知道，這是阿克薩爾的聲音，和他在虛空裡時聽到的那個聲音一模一樣。帶著睥睨天下的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