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西北六十里之外的鬥法。

此時場中的形勢,可已然有些不妙了。

那位藝成終南仙宗的供奉閣執事,倒是在頗費了一番手腳之後,終於以太乙金光十八禁的法術,將身披鎧甲的胡夷武士鎮壓在了當場。

就看那胡夷武士渾身都閃爍著赤金色的太乙禁符,背後的一雙光翼早已散去,鐵甲上佈滿了裂痕,手中的六尺巨劍也只剩下了半尺長的一截劍柄。他身子蜷成一團,好似一隻失落了雙翅,被捆縛在蛛網中的蝶蛾,唯在他前額處尚有一團金光浮動,似乎是苦守著最後的神智不泯。

一男一女兩位供奉修士與程倫指使的飛天夜叉法屍七殺,正合力圍攻白色大鳥上的兩位胡夷異士。或按此時的情形,說是三人圍攻赤胡異士並不確切,反倒該說那兩個赤胡異士安然站在白色大鳥的背上,將兩修士一法屍打得疲於招架。

只見一團方圓三十餘丈的灰黑色雲氣,將白色大鳥和兩位赤胡異人籠罩在中央。那白髮矮老者面露笑容,眯眼望著天空中來回飛掠的三道身影,手裡不慌不忙的拍打著腰間皮鼓。而那俊美男子甚是愜意,他動作優雅的張弓拉弦,每一箭都好整以暇的瞄過數息,才離弦射出。就連那白色大鳥都偶爾吐出一道雷光,好似在驅趕飛蟲一般,對著飛來飛去的修士與法屍掃去。

無論兩位供奉閣修士和飛天夜叉施展出什麼神通護體,他們根本就衝不到那白色大鳥的近前。自打這團灰黑色的雲霧顯出,但凡陷入灰雲中十丈,那自行生出的層層岩石,就會將一切神通法術吞噬殆盡。終南仙宗的太乙金光十八禁,撞入灰雲中七八丈深,那金光禁符便會化成一方頑石,墜向地面。冷麵女修早已不敢再御劍刺向灰雲,她的一口螭吻破邪劍靈光黯淡,數次遭岩石侵蝕之後,劍上靈機大受折損。

程倫仗著飛天夜叉法屍之玄妙,數次搏命衝殺,但也是無功而返。

最後一次衝到白色大鳥面前堪堪二十丈外,七殺被厚達丈許的灰巖裹住,從天上直墜下去。就算兩位修士連連發招擊打岩石,也無法讓飛天夜叉脫困而出。最後這團巨巖轟然墜到砂地上,陷入地底深達數丈,藉著那龐然反震之力,才終於令岩石碎裂開來。法屍七殺狼狽不堪的爬出沙坑,它那具以前古異獸遺蛻祭煉而成的強韌肉身,居然在顫抖不休。

也正是這一下,讓城牆上的程倫口噴鮮血。他與伏魔法屍心神相系,飛天夜叉受創,控屍者本身也是如遭重擊。

這邊城牆上四位供奉閣執事趕去助陣,那邊的白髮老者立時心有所感,只聽他喊了一句胡語,俊美男子立時點頭,腳下的白色巨鳥也是振翅長鳴。

就看那俊美男子周身浮現出九色奇光,右手一翻,數十隻劍勢搭上弓弦,箭簇上火光繚繞,手指一鬆,這數十支箭矢穿出灰雲,化作一片箭雨,朝兩位修士當頭罩下。

未等供奉閣兩修作法抵禦,俊美男子手中不停,弓弦聲接連不斷。僅在一息之間,他單憑一人一弓,竟然射出了三蓬箭雨,統共近兩百支箭矢貫破虛空,後箭追著前箭,朝那終南修士與冷麵女修驟然灑落。

那俊美男子的弓術當真是不可思議。這些箭矢飛過的軌跡有曲有直,讓人無從預測,雖然看似是開弓亂射三輪,但每一箭的落處都秒到了巔毫,恍如在天空中以箭矢佈下了一座困陣,讓人根本無從閃避,不管向那個方位騰挪出去,都會遭到十數只箭矢的攢射。

光是飛射的箭矢倒還罷了,終南仙宗的修士與冷麵女修都曾領教過那箭簇上炸起的猛烈雷火,若是這近二百支箭矢同時爆開,定會教他們剎那間骨肉成灰。

眼看劫數當頭,他倆人不暇思索,猛一咬牙,雙手握攏,身上金光連閃,已然祭出了數道保命大金符。終南仙宗的那位修士忽然閃身擋在了冷麵女修身前,他張口噴出一道寶光,化作一支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