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在後來的道魔大斗劍中,養毒教的高手也儘量避開羅霄弟子。你小子倒也算是將功補過,這三百股杖暫且記下,來日再打吧。”

“師尊就不能把這三百股杖免了啊。”俞和依舊苦著一張臉,惹著邊上論劍殿五弟子個個一臉笑意。

“你隨我來後苑說話。”雲峰真人一拂袖,帶著俞和去了正殿後苑,論劍殿五弟子則自施禮退下。

到了殿後的庭苑中,雲峰真人煮了壺茶,取出兩支茶杯,倒上茶水道:“你看看你這一身酒臭,成何體統?我才三年不在山門中,無人管教於你,你就成了脫韁野馬了?”

俞和低頭道:“弟子前段時間突逢波折,滿心愁緒難消,只得借酒澆愁。”

“我這裡只有茶給你喝,沒有酒!你須知酒能亂心,茶善寧神,越是心傷,卻不該碰酒。酒入愁腸愁更愁的道理不懂麼?”雲峰真人捏起茶杯吸了一口道,“年輕人就知道糾纏情孽,你哪裡識得真正的愁緒?我雖遠在西南,也聽到了一些訊息,據說你在門中自暴自棄,整日酗酒。但我不知其中究竟,你說說吧,到底受了什麼情傷?”

俞和也喝了口茶,但他喝慣了酒,再喝茶只覺得寡淡。不過此時雲峰真人當面,他是不敢掏出酒葫蘆來的,只得以茶作酒,一邊喝,一邊把陸曉溪的那番事情對雲峰真人又講了一通。

不過宗華真人與方師妹的事,還有那些荒誕不經的流言,俞和沒敢提及。而他去寧青凌哪裡養傷的事情,俞和只當是自己的小小私密,不僅沒對李毅說,也沒向雲峰真人說起他去過了雲夢大澤。

雲峰真人聽完俞和的講述,手捏茶杯搖頭不止,口中嘆道:“痴兒,斷此孽緣是福。從此一心只求長生仙道,你有什麼可愁的?”

俞和聳了聳肩,嘆出一口長氣。

雲峰真人道:“少年時血氣方剛,沉溺於男女之情也屬正常。所謂神仙眷侶,雖然是每個人的綺麗夢想,但真正要找到同心之人,哪有那麼容易?你莫要看那長鈞子與柳真仙子羨煞旁人,他二人如何歷經生死情劫,如何受盡苦難你也知道。人家是枯守萬年,方換得如今苦盡甘來。”

“俞和,我等修道之人陽壽悠長,不比得凡俗中人碌碌幾十年。道侶朝夕相處,須得同心同意,否則必定積下深重的情劫因果。若能有同心道侶常伴左右,固然可陰陽調合,坎離相濟,修行事半功倍。但那道侶一旦與你貌合神離,立時便是一場劫數當頭落下。多少道門修士因此飽受情孽心魔糾纏,又常聽說魔宗真人殺妻證道,為的就是消弭情劫,肅正道心。”

雲峰真人又給自己與俞和滿了一杯茶,和聲說道:“此次你也算是渡過了情劫,正好堅定道心,銳意修行,此乃福緣爾。”

俞和看了看雲峰真人,喝了口茶,囁嚅了半晌才低聲道:“師尊是看破了,可徒兒目光短淺,心中悽苦。”

雲峰真人眉頭大皺,把茶杯朝石案上一撂,沉道:“你小子也是命中該有桃花劫。去趟西南,連魔宗巨掣的掌上明珠都能招惹來,搞得人家小姑娘上門來尋你,這又是一樁因果結下。算了,算了!各人自有命數,我說再多也是無用,重重劫難還需你自己去渡。”

說罷雲峰真人一嘆,拂袖收起了茶具,起身朝正殿走去,口中道:“開導你這痴兒真是徒耗口舌。時辰不早,我須得趕去純陽院一趟,雖然鎮國師弟跟你一樣執念迷心,聽不進旁人的話,但終究還是要去與他分說一番。”

俞和扁了扁嘴,也起身回到了藏經院前殿。

論劍殿五弟子正嘁嘁喳喳的談論著純陽院三十七人齊闖“羅霄解劍十八盤”的事情。俞和湊過去聽了一會,說得不外乎是流傳開來的種種猜測。門中弟子似乎都發覺純陽院的三十六位真傳弟子在閉關七七四十九天之後道行大進。但沒人知道,那是因為鎮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