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起,有的在樹下飲酒;有的對坐行棋,還有的木偶拉開架勢,正刀劍交錯的爭鬥著。這些木偶是如此的活靈活現,俞和總覺得,自己把他們當成沒有生命的泥塑木偶是一種錯覺,這分明就是活生生的人,說不定自己一眨眼,便會有幾人過來,拉住自己一同飲酒喝茶。

再後來,除了人形的木偶之外,還有各式木雕車馬,整整齊齊的排在石板路兩側。

俞和猛然醒悟,這地方只怕必是一座陵墓!他曾看過一些凡俗古代王侯的陵寢,有氣勢極盛的,將整片山谷都佔為yīn殿,那通向地宮的漫長墓道兩邊,就會擺著許多類似的石雕車馬人像。

只是誰能在這種古怪的地方建陵,又修起如此宏大的九根火龍天柱和白玉穹廬?

一路胡思亂想的,俞和又走了半里地,這終於到了最近的一根火龍天柱之下。

等走到這天柱腳下,俞和才知道這柱子究竟有多大,粗略的估算一下,只怕近百人也難以環抱這一根火龍天柱。俞和站在柱子下面,就像是參天大樹腳邊的一顆細砂般。

這天柱也不知是什麼材料鑄成的,非金非木,也不是玉石,但是通體雪白,沒有一絲雜sè和瑕疵。柱子上盤著一條周身烈焰熊熊的虯龍,天柱底部有個環,環中穿著有一根白sè的繩索,雖然這繩索亦有水盆粗細,可繞在虯龍身上,還是細得幾乎看不清。繩索上每隔十丈,就係著一道金絲符紙,從柱子底部開始,繩索一直捆縛到幾十丈的高處。

俞和繞著火龍天柱轉了三圈,他不敢去摸這柱子、火龍和繩索,也不敢冒然用玉符之類的去試探,只是細細的看著柱子底部的每一處。可惜這天柱渾然一體,似乎是就是尋常的實心圓柱,並沒有什麼通路可以直達天頂。

單看那火焰虯龍身上層層真炎,俞和就不敢靠得太近。這九條火龍也不知是上古虯龍的真身,還是別的什麼存在,或與那天涯海眼下面的九龍火脈有什麼關聯?

當俞和剛走到這火龍天柱下的時候,他便察覺到背上的元曦有了一些異樣。雖然依舊沉睡不醒,但很明顯的身子熱了起來,似乎這天柱下淤積的厚重火煞,對她來說有大補益。俞和有先天五行火炁護體,倒是不怕這火煞氣傷身,可繞著天柱走完三圈,背上元曦的身體,已經燙得好似燒紅的鐵塊,俞和不知這異狀是好是壞,但既然這天柱中沒有出路,他便只能去zhōngyāng的玉石穹廬再找機緣。

從火龍天柱到白玉穹廬之間,光憑目力已看不真切還有什麼物事。離開天柱下幾十丈,那七彩石板路就到了盡頭。面前是一道緩緩升起的白玉石臺階,也不知道要走過多少級玉石臺階,才能到那玉石穹廬下。俞和抬頭看,整個臺階上全被層層疊疊的雲氣仙霞籠罩起來,二十級臺階之外的物事,便只能看見一團模糊的淡影。

同樣以玉符擲入雲霞中探了虛實,俞和才敢抬腳上了臺階,這臺階全是以寒玉打磨而成的,俞和心中默數,每八十一級臺階作一組,走過八十一級臺階,就有一段十丈長的平臺。

平臺也是以寒玉砌成,地面上挖有縱橫的溝渠,裡面汩汩流淌著銀汞似的漿液。每一處平臺上,都錯落著許多大小不一玉石碑,碑面上刻滿了雲篆,可惜這些字型形式奇古,俞和一個也不認得。不過只看那整齊的書寫排列,並像不是道法符籙之類,倒該是一篇篇詩文紀傳。

“若是師尊在此,必定能知道這石碑上寫的是什麼。”想到雲峰真人,俞和靈機一動,摸出傳訊玉符,想呼喚二師兄易歡。

可任他把真元貫入玉符中,這傳訊玉符就是沒有半分聲息。

“看來這地方連傳訊玉符都能隔絕了。”俞和頹然搖了搖頭,把玉符重新收好,“若我一時找不到出路,在這地方困上數月,只怕大家都要以為我遭逢劫難,一命嗚呼了。小溪還不知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