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的嘶吼聲。

她吃力的扭過腦袋,看著我的方向,無聲的道,“快走……”

我眼淚蹭的一下子就冒了出來,用力的捏緊拳頭,我的母親,還有外婆,全都是這麼死的,憤怒瞬間席捲了大腦,我發瘋一樣的往回衝,“陳祥雲,你這個豬狗不如的畜生!”我真想,親手殺了他,為母親,族長,還有無數個死在他手上的族人報仇。

我被陳祥雲抓住了,他把我鎖在了一間暗無天日的房間中,讓我一個人度過了無數個白天黑夜,看不到外面的世界,也不知道部落現在到底如何了。

可能是顧忌著我是他的親生女兒,又可能是因為我是唯一一個移動血庫,陳祥雲並沒有像是對待別人那樣對待我,每天都有人送飯來,還會不定期來取血。

就這麼日復一日,我都算不清自己到底被關起來多久了,唯一支撐我活下去的意念,就是親手殺了陳祥雲,報仇。

終於皇天不負有心人,我意識到了身體裡面的本命蠱在成長,就像族長說的,我現在羽翼尚未豐滿,所以我學會了隱忍,每次陳祥雲來取血的時候,我都毫無芥蒂的衝他笑,喊他爹。

我終於等到了血蠱長成的那一天,我親手砍掉了陳祥雲的腦袋,祭奠在了母親的墳前。

後來,我在陳祥雲的房裡找到了一本日記,那本書上記錄了他的生平,包括怎麼想殺了我,怎麼一步一步的將我練成毒人,培養死蟲。

我留下了那本書,放在我的床前,每每都要帶著它,以此來提醒我日後不能再輕信他人。

殺了陳祥雲的那年,我只有十七歲,這個世上,從此沒有了我的親人。我開始把自己關在房間裡,我瘋狂的想念,那種暗無天日的日子,我可以什麼都不去想,什麼都不去做,只是等待著。

族人都敬佩我,尊崇我,但是我又有什麼值得別人羨慕的,只不過就是一個孤兒罷了。

除了新任族長以外,我誰都沒有見過,就這麼過了兩年,我去了上一任族長說的邊界,突然有一股想去看看外面世界的衝動,但是走到的時候,我還是猶豫了,我肩上的擔子,不允許我離開。

恰巧當時有個少年從懸崖上跌落下來,被族人救了。

從我記事起,就從沒有族人出去過,也沒有外來人闖進來,就連族裡的老人都說,這個少年還是幾百年來第一次,成功走進部落的人。

左右進來也出不去了,族長就準他留在了這裡。族長是跟我一起長大的,是老族長的女兒,小時候感情很深,如今,我身邊也就只有這一個人能夠說得上話了。

時間久了,族長每每找我閒聊,都會提起這個叫楚成的外來少年,說這人生的多麼多麼好,性格怎麼怎麼喜人,我取笑她,“怪不得你當初留下這個少年,竟是給自己準備夫君的。”我略微回想了下,那個少年的確是生的唇紅齒白的,跟部落裡面的男人不大一樣。

族長臉色微紅,梗著脖子說,“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倒是你,阿鸞,在族裡可有稱心的人,我給你做主。”

想到成親,我笑意就止住了,垂下了眼,不再吭聲。我仍舊記得,當初母親就是瞧上了陳祥雲,強行成了親,才把陳祥雲骨子裡面的恨意給徹底的逼了出來,釀成這端大禍。

我搖了搖腦袋,嘆氣,“阿瑜,我這輩子,是不會嫁人的。”新任族長閨名叫阿瑜,因為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我就一直都沒有改口。

是了,自從母親死後,我就打定了主意,以後不會成親,成親這種事,不過就是一個害人害己罷了,不如一個人輕鬆自在。

阿瑜一聽頓時急了,“阿鸞,你這孩子怎麼這麼死心眼,並不是所有的人都像你父母那樣的!你,你這樣讓我怎麼放心!”

我用力閉了閉雙眼,才慘然一笑道,“阿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