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和點了點,抬腿就要上永珍銅臺。

可週圍的人群中,忽有人陰陽怪氣的喊了一嗓子:“你小子說走就走,逃了可怎麼辦?那女娃娃需得留下來作質。”

俞和身子一頓,向聲音傳來之處轉過頭望去。他周身殺機乍現,雙目中射出兩道凝如實質的寒光,十步之內彷彿嚴冬驟臨,教人不自禁的連連寒戰。就聽見俞和用森寒徹骨的聲音說道:“我與師妹形影不離,若留她一人在此,只要折損了半根寒毛,休怪俞和翻臉無情,今日就算拼個玉石俱焚,我也要教太華洞天血漫群山。”

“嗆”的一聲,周圍不知多少柄長劍自行彈出劍鞘半尺,群修中再無有半分聲息發出。人人被凌厲無匹的劍意殺機所懾,但覺咽喉發冷,眉心發麻,氣息盡被窒在胸口,喘不出來。

“去吧,去吧。你們倆同去吧!”金犀上人頹然擺了擺手,閉目轉身,不再言語。

在數千道門修士的注視下,俞和拉著寧青凌縱身飛上永珍銅臺。他朝衛行戈抱拳一揖,卻並未說話,小寧師妹也只好跟著欠身一禮。衛老魔滿臉喜氣,三步作兩步走到俞和近前,伸手扶住了俞和的臂膀,高聲笑道:“許久不見,師弟這身道行修為,可比愚兄要高深得多了,足見賢弟天縱奇才,令人羨慕!今後你我便是一家,可真要好好親切,愚兄深盼賢弟為我指點迷津。”

俞和露出一絲苦笑,搖了搖頭。

“師弟還不取出玉符,讓諸位道友共睹真相?”衛行戈知道俞和這時再沒什麼退路了,他攬著俞和的手臂,面朝在場的道門群修,祭起了那片望氣玉符。

俞和嘆了口氣,也取出瞭望氣玉符,一道真元灌入,玉符綻出十丈奇光。

在這片光芒的照耀下,就見臺上的一十四位華山修士,各自顯出了迥然不同的氣相。金霞上人頭頂顯出兩道光影,一道是支插著白蓮的清淨琉璃瓶,另一道則是面有太極雙魚圖的陰陽寶鏡,這顯示了金霞上人身負上古金仙慈航道人與赤精子的兩家道統。而召南子頭頂有一長一短兩道劍光繞旋,居中浮動著一團半清半濁的散亂雲氣,似鐘形非鐘形,可看出他道行駁雜不堪,東皇鍾祭煉未熟。

道門群修細審那一十二位華山朝陽峰長老的氣相,但見每人頭頂都各有一團濃疏不等、大小不一的道光雲氣,青黃白褐紫各色俱全,顯然這一十二人所修的功法全不相同。而這一十二人的印堂處,皆有片淡淡的血光隱現,腦後一條黑線伸出,遙遙直入西北天際。這般怪相入眼,其中寓意已是毋需多言。

衛行戈高聲道:“諸位道友上眼。鐵證如山,豈是衛某在此無中生有?”

“你這般拙劣花招,委實可笑!區區尋常玉符而已,誰知道你在其中動過什麼手腳?在貧道看來,此物根本無以為證,諸位道友再看。”金霞上人伸手在自己後腦處一拍,他頭頂的琉璃瓶與陰陽鏡霎時隱去,只剩下一團灰濛濛的雲氣,這雲氣中亦有一條黑線伸出,遙遙飄向西北天際。

金霞上人冷笑連連,說道:“原來貧道也是胡夷蠻子的傀儡,是不是該當橫劍自裁?不知衛法王可敢讓貧道施為,驗驗你們這些人的真身究竟如何?”

召南子掂著一片玉符,陰陽怪氣的附和道:“還不知道誰才是真正的胡夷傀儡。”

衛行戈臉上變色,他事先並未料到,這金霞上人居然還藏著這麼一張底牌,看來這老道士和召南子早就明白自家的把柄所在,並且已備好了應對之策。

如此一來,衛行戈與俞和手中望氣玉符,可就不那麼能夠服眾了。當下除非有西北道門中人或者涼州府供奉閣的執事也來當面指認,否則不足以讓在場的道門修士信服。衛老魔暗自懊悔,前些日與西北道門修士遭遇戰時,怎麼不留個心眼,擒下一兩個人,押來佐證?

金霞上人一舉扭轉了敗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