償!今rì爾等下馬自裁,俺家可留你等一具全屍,懸掛於關前示眾十rì,如若稍加反抗,定教你等嚐嚐萬箭穿心的滋味!”

牆頭上傲立著一員昂藏七尺的虯髯武將,他大紅披風烈烈飛揚,頂戴烈陽紅纓盔,身披鎖環甲,腰釦獅頭銀環帶,手挽三尺三的雕花銀弓,腳踩箭垛,向下宏聲喊話。

司馬文馳老先生帶著護衛們圍成一個半圈,阻斷了後路。他向城頭上的武將拱手一禮,大笑道:“周老三,這份功勞你可得算給我老頭兒一半!”

“我等皆是大雍子民,為國效命乃是天經地義,你老先生就別跟俺家斤斤計較了!”那武將抬手還了一禮。看來司馬文馳老先生早就傳訊於他,這位督軍大將周老三已設下重兵守在落雁口關前,只待獵物自撞上來。

眼看著周圍湧出越來越多的重甲弓弩手,那喬裝成大雍西北軍校尉的赤胡使者也露出了驚惶的神sè。為首那人抬頭向天,用胡語厲聲喊了好一會兒,可除了劃過天穹的雁鳴聲、呼嘯的風聲之外,再無任何迴音。

周大將軍兩手叉腰笑道:“胡夷蠻子,死到臨頭,還知道給自己念悼文,可真有意思的緊!”

“不,他是在招呼前來接應的赤胡高手顯身。”一道傲然的說話聲,在周老三身邊響起。七八個涼州府供奉閣的執事弟子顯出身形來,為首的程倫朝守關大將周老三豎單掌一禮道,“程倫見過周將軍。一個時辰之後,胡夷兵臨城下,還看將軍大展神威退敵。”

周老三咧嘴一笑:“有勞仙師提點。落雁口雄關固若金湯,五萬弟兄磨刀霍霍,管保讓那些紅毛蠻子有來無回!”

程倫一笑,望著城牆下的赤胡使者喝道:“我涼州府供奉閣jīng英盡出,那些前來接應你的人,自有我十位同僚前去料理,你不必掛念他們,敢來犯我九州者,定會埋骨於莽莽大漠之中。”

俞和、杜半山與司馬雁也顯身在了落雁口城牆頭上。司馬雁看著城牆下的情形,身子微微顫抖,抓緊了杜半山的衣袖,躲進了自家師兄身後,輕輕抽泣了幾聲,但卻未發一言。

“還有一個時辰麼?”周老三朝城牆下冷笑道,“是你們自行先了斷上路?還是教俺家將你們生擒了,釘在城牆上,讓你們眼睜睜看著那些前來接應的人,如何在落雁口關下垂死哀嚎?”

那赤胡密使面sè煞白,周身青筋浮凸,似乎要作困獸之鬥。他一揮胳膊,將洛環玉狠狠的甩下馬背,翻手抽出三尺馬刀,撥轉馬頭,返身向後面的司馬晟衝殺過去。

司馬大爺早就蓄勢待發,他一見這男子轉身殺來,立時拋開手中弓箭,探臂按繃簧抽出寶劍,拍馬迎了上去。

司馬文馳老先生一皺眉,他有些擔心自家長子。這赤胡使者功夫高強詭異,而且困獸之鬥悍不畏死,若司馬晟有個三長兩短,那可就得不償失了。老先生張弓搭箭,遙遙對準了撲殺過來的赤胡使者,心想只要司馬晟一露敗象,自己立時一箭shè去,結果了這蠻子的xìng命。

牆上的司馬雁深知老父心思,當大哥與那赤胡使者對沖到相距一丈之時,司馬雁伸指一點,一道無形真炁飛出,正撞在赤胡使者的後腦上。

司馬雁修為雖淺,但崑崙仙宗的道法畢竟非同尋常,那赤胡使者只覺得腦後處彷彿被大鐵錘猛力擂了一記,雙耳嗡嗡轟鳴,眼前一黑,天旋地轉,手裡的馬刀也盡失了力道。

司馬晟一式橫掃千軍,劍鋒利落的劃了個半弧。

兩騎交錯而過,赤胡使者只覺得胸腹間發冷,上半身飛起翻轉了幾匝,灑落漫天血瀑,殘屍跌落在地上扭動不止。就在他方才神智昏聵的剎那,已然被司馬晟含恨一劍腰斬兩截,馬匹馱著血如泉湧的下半截殘屍跑開。

司馬大爺渾身浴血,可他撥轉馬頭,揚起馬蹄,將兀自在地上掙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