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一個宅院,就只有她和母親兩個主人難免顯得有些冷靜,所以她並不介意妹妹時不時過來小住,長住也無妨。

姐姐帶著一雙兒女都住在這裡,沒道理妹妹就住不得。

不過,也僅限妹妹。

武媚娘笑道:“你隨時回來住,我都歡迎,不過你那夫君就算了,我畢竟獨身在家,他若住進來,我怕會有流言蜚語。”

楊氏聽了連忙點頭道:“那倒是,若有閒言碎語傳到國公耳中可就不好了。”

“對對對,我不會讓他過來的。”

武玥對此深表贊同,晉國公不只是她的救命恩人,只要姐姐能一直與晉國公相好,晉國公就是她的大靠山。

當然不能讓丈夫也住在這座宅院裡,萬一壞了姐姐的名聲,讓姐姐被晉國公厭棄,那可就壞事了。

至於丈夫,其實她與丈夫也沒什麼感情。

這幾年丈夫是怎麼對待她的,她心中有數。

其實她心裡也很糾結,既為人婦,自當向著丈夫,卻又心有不甘,畢竟丈夫曾經苛待過她。

不管如何,她現在在丈夫面前也硬氣了起來。

長秀齋在推出了搭售制度之後,在長安城的口碑再上一層樓,一下就將朱綺閣徹底踩在泥裡!

口紅賣的是真貴,一盒口紅竟然要十貫,足以抵窮苦人家一年的花費。

一盒口紅賣十貫錢就已經足以讓人驚歎了,竟然還要搭售兩條手帕才肯賣。

一條手帕竟然要五貫錢!

什麼手帕能值五貫錢?金子做的嗎?

這哪裡是賣手帕,這分明是明搶!

偏偏長秀齋依然生意火爆,不知道多少夫人、小姐趨之若鶩,這說明什麼?

長秀齋的品牌形象一下子就建立了起來。

雖然長秀齋在堂而皇之的搶錢,但是卻無人鬧事,甚至那些夫人小姐們還甘之如飴。

所以,根本就不需要她操心就能日進斗金,加上房遺愛的日日澆灌,武媚孃的日子過的那叫一個舒爽。

買下了宅院,收拾了一通,買了傢俱之後,武媚娘就忙著搬家。

說是搬家,其實也沒什麼好搬的,因為除了她從宮裡帶出來的那點東西,家裡根本就沒什麼貴重家當。

不過,以長秀齋的賺錢速度,哪怕她只佔了一成份子,也很快就能積攢出一些貴重家當。

過兩年,等她為房遺愛生了兒子,就可以換個更大的宅院了。

武媚娘剛剛搬家到了新的宅院,武順接到了書信之後,帶著一雙兒女趕來了長安。

因為城外的河道已經結了冰,所以她們只能坐馬車趕來長安,多耗費了不少時間。

武順在婆家實在是過不下去了,此來長安也只帶了一車的箱籠,還都是些衣裳和日用器物,並沒有什麼貴重的財物。

她和丈夫在外做官積攢的那點財物早就被婆家搜刮了去,所以眼前就要到達長安,她心裡反倒是有些緊張和忐忑。

出嫁十二載,沒有孝敬母親一二,如今反倒是要回來指望母親和妹妹生活。

她也知道母親這些年過的也不如意,全靠二妹貼補,若不是母親在信裡說二妹做生意獲利頗豐,她還真不打算回來。

在婆家雖然受屈辱磋磨,終歸還不至於缺衣少食。

兩輛不甚起眼的馬車順利的進入了長安城。

一雙兒女不顧寒冷,趴在車窗上貪婪著看著外面熱鬧的街道。

武順也在透過車窗看著外面的街道,長安還是如十二年前那般熱鬧。

不,比十二年前更加熱鬧了。

馬車迤邐而行,終於停在了那座破敗的小院面前。

很陌生,但這確實是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