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大張著嘴,重重咬上一口。

夢魘纏身時,她虛弱得不像話。

不是眾人眼中所見的雲甄夫人該有的樣子。

可往事這東西,越是不想回憶起來,就越是清晰可見。

她躺在床榻上,盯著帳頂,開始掰著手指頭數落自己。

她從來不說,可她自己知道,心底裡的那個自己有多恨自個兒。

一恨自己薄情寡義;二恨自己心狠手辣;三恨自己無能無用;四恨……那麼多的恨,數也數不完。

數了幾日,她數不動了。

越數越是難過。難過,就睡不著,整夜整夜睜著眼不睡覺。可人得吃飯,也得睡覺,睡不著可怎麼辦?

她開始蓄養面首。

男人的身體,是滾燙的。

耳鬢廝磨折騰累了,人的神智就也迷糊了,迷糊便能昏沉沉睡過去。

出一身的汗,身心卻都暢快淋漓。

她開始四處蒐羅,尋找像他的人。

也許只是一挑眉的動作像,也許只是氣韻相似……但只要有那麼一星半點相像的地方,她就捨不得放手。

多好,這個眉毛像,那個眼睛像,還有那個的下巴生得像,慢慢的,她就一點點將過去的那個人給拼湊出來了。

這心裡頭總也不消失的疼,一陣陣的,卻好像也終於變得微弱了些許。

她用這樣的方式縱情聲色,消磨著時光,擁抱往事裡的人。

而這其中,最像的人,就是玉寅。

她找了這麼久,見過這麼多人,真正叫她一眼看過去就想起故人的,卻始終只有玉寅一個而已。

她望著他看了很久很久,久到時光都似乎凝滯了。

空氣裡瀰漫著的香氣都隨著時間流逝,變得淡去,她卻依舊不叫玉寅。

她只讓他站著,盯著看,像是要在他身上看出一個洞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才終於發話說,“退下吧。”

玉寅渾身僵硬,得了這話,艱難動了動胳膊,行個禮,退了下去。

走至門口,雲甄夫人卻忽然問了他一句,“笑春風那支曲子,玉真是打哪兒學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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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害怕

她向來寡言少語,鮮少問及他們的事。

這會驟然發問,正待離去的玉寅就不覺愣了愣,隨即停下腳步轉過身去,恭謹地答:“回夫人,笑春風這支曲子,乃是哥哥自己所譜,並不是從旁處學來的。”

∑甄夫人的身子慢慢往後靠去,面孔陷入昏暗中,聲音也似變得冷銳起來:“你可會彈?”

玉寅搖頭,說:“小的不擅琴技。”

笑春風這支曲子,十分難彈。玉真一來素有天賦,二來又是在琴技上下過苦功夫的,熟能生巧,方才有今時的功力。他們雖是一母所出的兄弟,擅長的東西卻是截然不同。

“可有旁人會彈?”雲甄夫人再問。

他不由微微斂目,而後仍舊搖了搖頭,道:“理應沒有。”

正如他所知,這支曲子不易學,而且聽過玉真完完整整彈奏一曲的人,也是寥寥可數,所以這世上理所應當沒有旁人能完整地彈奏一曲笑春風。

是雲甄夫人怎地突然問起了這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