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式嗎?”他問得突然,彷彿這是壓抑著卻一直想問的問題,我看到他的眉目間糾結的痛苦,“也沒什麼,酒吧的分紅和我走後的一些事情也需要向她有個解釋。”
我頹然地搖搖頭。林楚君一直沒有跟我們聯絡過。她存心要躲開我們,怎麼又會和我們聯絡。
這一次,她愛大了,傷大了。
羅唯眉頭微蹙,苦澀地笑著把臉轉向了窗外。
“你知道,你和林楚君很相像,不同的是你的鋒利是隱藏在骨子裡的,而她是張揚於外的。相比之下,她更脆弱,更容易被打倒。是她走了之後,我才知道我傷害她有多深。我一直以為她是一個什麼都不在乎的人,也一直以為她這一輩子最大的嗜好就是奪走你身邊的男人。我想是我們誤解她了,是我們不瞭解她,她的愛與恨,從來涇渭分明。也許是因為她活得太真實,而我們早已不相信真實。我們自己戴著面具做人,也懷疑別人戴著面具做人。”
第121節:第八章 他鄉故知(2)
他對林楚君的一番剖析,讓我自慚形穢。他說得對,是我們忽略了她的感受,她是蝴蝶,把華麗與驕傲展現給了人們,把虛弱和自卑藏在了骨子裡。我們都無法心平氣和地接受太耀目的真實。
有些人的愛情,就像一聲迴響。當她的聲音在時間與空間裡跌宕,等別人能聽到引起共鳴的迴響時,她早已不在。
臨走時,羅唯給了我一張存摺,我沒有要。我欠他的,這輩子已經還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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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日子,我和倪喜紅每天早上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樓下的報亭買一份南方都市報或深圳日報,坐在地上,咬著乾澀的白麵包,翻著裡面的招聘廣告,然後一家一家地打電話過去詢問。週末頂著驕陽烈日直奔人才市場,馬不停蹄地參加一場一場面試,每次躊躇滿志而去,心灰意冷而回。
倪喜紅一直想找份財務工作,但由於沒有什麼工作經驗,在深圳也沒有可以為她做擔保的人,或許偶爾有可以聘用她的公司,不是在南山或者郊外,就是在偏遠的工業區。那裡,環境和條件不好,薪水相對來說也比羅湖、福田低得多。我們稍作商量後,就舉起四隻手反對。
我只有一個高中文憑,在這人才濟濟的經濟特區,除了能在一般的餐飲娛樂場所做普通的服務員外,就只有進那些面目模糊不知前途的小公司做普通的文職工作。但不管是餐飲或文職,薪水都非常低,而且我還要每月寄錢給隱畫和琴姨。一想起隱畫和琴姨,便感覺到生活撲面而來的沉重,心裡更焦慮更急躁。
我們在這高不成低不就中蹉跎著,總想著深圳這樣大,機會如遍地花開,找一份理想的工作應該不難。2003年的春天,非典侵襲著中國,我和倪喜紅在一種極度惶恐不安的躁動中度過了一段時間。當五月的陽光一掃非典的陰霾時,我們才發現自己的錢包快要乾癟,明天的麵包問題已經迫在眉睫。
夜裡,我輾轉在床上,想著下午隱畫在電話裡說琴姨最近查出了慢性腎炎,需要錢治病,我怎麼也無法入睡。
第122節:第八章 他鄉故知(3)
“隱墨,也許是我們太好高騖遠了,這樣下去,我們遲早會餓死的。”倪喜紅幽幽地說。
其實我心裡有了打算,我想自己先找份工作,讓生活穩定下來。倪喜紅不同,她有文憑,有專業知識,起點就不能太低。這一低,就沒有了原則。俗話說:良禽擇木而棲,賢臣擇主而侍。我不想讓倪喜紅覺得委屈。如果不是因為我,她現在還在做她得心應手的會計工作。
我把我的想法跟倪喜紅說了一下,沒想到倪喜紅堅決地否定了我:“要麼我們同甘共苦,出生入死;要麼我們就回冷水,我們可以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