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又都是怎麼當差的?”。

太子殿下話音一落,麗正殿內諸人頓時嘩啦啦跪倒了一大片,都垂了頭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別說他們,就連車芷蘭也是看著李濟民,也是一時呆住了。要知道在今日之前,不管他們兩人關係實質上如何冷淡,李濟民對她都是十分敬重有加的,從來沒有高聲說過一句,今日卻是從一進大殿開始便語帶責難與諷刺,十分不給她留臉面。

見車芷蘭難得的怔忪在那裡,一雙鳳眼看著自己略有些迷惘的樣子,李濟民心中突然覺得有些痛快,他又沉著臉坐了一會兒,看著宮人端著濃黑的藥汁子上來伺候車芷蘭服用,臉色越發難看,等車芷蘭服了藥,便起身走了,只在離開時,匆匆說了一句:“我夜裡再過來。”

車芷蘭連忙坐起身說道:“啟稟殿下,這。。。。。。今日您還是歇在別處吧。。。。。。小心給您過了病氣。”

李濟民冷哼了一聲,頭也沒回的說道:“哼哼,孤還不至於那麼沒用。”

這太子殿下已經走了半天,麗正殿裡仍是靜悄悄的聽不到一點聲音,進出的宮人們都恨不得把自己的腳提起來走路,伺候車芷蘭的嬤嬤雖是崔皇后的人,但跟在這太子妃身邊也已經五六年了,時間一長,對這太子妃的品性與為人也頗為敬佩,此時看著車芷蘭失神的樣子,心中也是不由替她難過,暗自嘆息道,這麗正殿今後的日子,恐怕會越發不好過了。

且說那李濟民回到宣肅殿,臉色雖然還是難看,卻沒有多說一句別的,馬上又專心投入到公務中,他今日思路似乎格外暢通,自己研思了幾個時辰,到了用晚膳的時候,又召了狄成與孫樹進來作陪,邊吃邊議不說,用膳之後又一直在宣肅殿忙到戌時初上燈了,才起駕去了麗正殿。

不過去麗正殿之前,李濟民又命劉準去庫裡取了一對“白玉舉蓮花童子”送到宜春宮崔良娣那裡,今日,太子殿下本來是應該歇在她那裡的,這對玉童子雖然不大,但白玉顏色純淨,雕工精美,最重要的是這對東西的寓意極好,含著連生貴子的意思,東西一送到宜春宮,就被宮人連忙奉到了崔良娣崔琪面前。

昨日太子殿下連著兩日歇在華良媛那裡的時候,從崔府跟著琪娘一起進宮伺候的阿常還有些擔心,畢竟從她們三人一進宮起,她們這主子便一直穩穩佔著頭一份,第一個侍寢,第一個得賞,第一個被太子殿下當著眾人誇讚,如今突然被那華良媛佔了一次上風,而且是那最要緊的事情,難免讓人覺得有些心緒不寧。

不過崔良娣卻是一副恍若不覺的樣子,當夜早早便上床就寢了,沒一會兒便睡熟了,第二日更是起了個大早,比平日裡更早些便往那麗正殿去請安了,見阿常奇怪,崔良娣便掩嘴一笑說道:“阿常,今日是一定要早些去的,否則會讓那華良媛一個人在那裡孤零零的傻等,咱們總要去陪陪她的。”

阿常起初還有些半信半疑,待在去麗正殿的路上與華良媛的軟轎碰上了,這才信服了自家主子。

昨夜的崔良娣不著急,今日阿常捧了那對舉蓮花童子在她跟前讚個不停的時候,崔良娣卻也沒多少喜悅,仍是恰到好處的笑著,命人將東西好好擺放在多寶閣醒目的位置上。

那阿常跟在崔琪身邊這麼多年了,一貫也知道這個主子是個極有主意與城府的,見她寵辱不驚的,心裡鬆了一口大氣,不由暗自慶幸自己是跟對了人,要是當初被指派給了那府裡的六娘,如今還不知道屍骨在哪裡長草呢。

而麗正殿太子妃那邊,按照以往的慣例,本來還以為太子妃病了,太子殿下應該會過來陪著用晚膳的,可是一直沒等到人,也沒人過來傳話,東西便一直襬著,輪流熱在灶上,直到李濟民進來吩咐洗漱沐浴,宮人們才將東西撤了。

夫妻二人洗漱睡下,仍是一路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