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李濟民的,這當朝求娶太子妃之事也是兩個小子事先謀劃好了,那這太子之心機,也許比他們想象的更要深沉多了。

而這李紀嗎,崔澤厚眼中寒光一閃,此事倒是他大意了,這李紀雖然年紀尚小,可現如今看來他天賦秉異,為人狠絕,既有卓王之子的名聲、又有聖上這個大靠山在背後撐腰,倒是個不能隨便小窺的人物。

想到此處,崔澤厚放下手中的筷子,對顧氏說道:“我今晚去歇在外院,你這兩天也操勞了,早些休息吧。”

顧氏急忙應了,又吩咐人多備些湯水點心,到時送到外院去給郡公爺及幾位先生當夜宵。

李紀雖不知道自己已經入了安國郡公的法眼,卻也是一天也沒閒著,如今他在新昌坊的那座小院落也算是四角俱全、人馬齊備了。這整個長安城內大概也不會有第二座府邸像他家裡這樣,內院外院的管事加起來,倒有一半都是山匪出身的,不過這還算好的,若不是之前李紀硬是拒了皇伯父要賞給他的大隊人馬,那他府裡恐怕便要成了一半山匪加一半太監的格局了。

正院的三間北房被李紀打通連成一個廣廳,是他每日裡處理事務辦公的地方,正中間扔著一張紅木鑲雲石桌面的大案,背後放著八聯扇的山景浮雕屏風,除了門邊左右放著的兩盆金桔,就空洞洞的沒有其他擺設了,按著當日來替他收拾房子的大內監劉靈的說法,那就是好好的幾間正房硬是給弄成了個衙門一般。

這日,李紀正坐在桌案後面,聽著外院管事李麻白在回事,這李麻白是個孤兒,原只有一個綽號叫白麻子的,這李麻白是他到府裡後自己給自己取的大名,要是給那些酸儒文人聽了說不定還要讚一聲風雅的。李麻白大約是小時候受苦落下的病,一臉密密的白麻子,頭髮也稀黃稀黃的,臉看著像是三十來歲的人了,其實不過才剛二十四,這李麻白說話行動間很有一股風流寡婦的韻味,常常能一整天混在菜場里弄和老嫗婦人們聊的密不透風,原來在山上時,他就是專管收集情報的,李紀一開府便把他召來替自己打探訊息。

此時他衝著李紀一拱手,兩根小指高高的翹著,一扭脖子說道:“啟稟鎮撫大人,小的已經打聽清楚了,那永興坊裡原來的家生子和積年老奴都已經換遍了,當年您走失的時候,顧王妃便以此為藉口打殺了一批,就算有留下的,也俱不在坊裡當差,大多都被髮派到了莊子上,您指名要找的那幾個老管事,只剩一個叫徐立的還在當莊頭,和府裡的關係也還算密切,就是不知道此人可用不可用,其餘的諸人,沒簽身契的三個都被遣散了,為奴身的四個,卻俱是已經歿了。”

李紀聽了這話,刀疤臉上不由寒氣大盛,倒把那李麻白看的頭也不敢抬,俯首站著等他吩咐,又過了半響,李紀才又冷冰冰的打了一個哈哈,說道:“呵呵,果然還是這個徐立給留下了,倒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李麻白忙接話問道:“大人,可否要小的去和這個徐管事接洽接洽?”

李紀這才真的笑出了聲來:“哈哈,這徐管事啊,接洽是接洽不來的,你去找費廣費衝兩兄弟,叫他們找機會直接把那徐立給我綁了過來,到時候我自有安排。”

李麻白應了後又說:“除了這個徐立,小的還找到一個人,不知大人是否認識,說起來這人也不算是小的找來的,倒是自己送上門來的,大人可還記得一個叫茯苓的丫頭嗎?”

李紀皺著眉搖了搖頭,那李麻白又說:“難怪您不記得,這人說起來並沒在卓王府裡真正當過差,她說自己是先王妃陪房的女兒,先王妃還在的時候,就賞了他們一家子自由身,她說自己哥哥和您同歲,小時候跟著他一起進來玩時和您見過幾次的……”

“哦。。。。。。她可是本姓夏的?”,李紀突然想起了什麼。

李麻白忙點頭說道:“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