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黑子是被李剛的人直接找上的,茯苓並沒有任何涉及,要不是錯估了小六子這個點,此事並沒人會懷疑到茯苓的頭上,茯苓其實考慮到了小六子也許會疑心上自己,但她總想著此事若是敗露了,小六子自己也難逃罪責,他又怎麼會去自投羅網呢。

這些事都是陳鶴從茯苓那裡一一查明的,其實他也與李紀頗有同感,實在是沒想到這關在深宅內院的女人竟有如此本事,其實,這其中的緣由說來也十分簡單,世間諸人,無一不是逐利而動的,那茯苓掌管著內院,便拿捏著一大宅子丫鬟婆子的生計,宅院裡起居進出,哪裡都離不開人,這拿捏住了人,自然就有了運籌帷幄的手段。

陳鶴有了這樣警醒的念頭,再歸置清查起外院來,自然便十分用心,李紀將幾處要緊的事項一一落實下來,對他的處置也頗為滿意,便笑著說道:“今日你就早些休息吧,等下讓費衝送一壺宮裡出的天池釀給你。”

陳鶴連忙躬身謝恩,眼神卻不由在李紀臉上打了個轉,他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看花了眼,這郡公爺前陣子明明整個人燥鬱的不行,怎麼出了這麼一件大事後,反倒看著心情突然好了起來,雖然臉上鬍子拉碴的來不及整理,看著也十分疲倦,但那眼角眉梢處莫名的神采飛揚,卻是掩也掩不住的。

這陳鶴直到將那壺天池釀喝掉了快一大半時,也沒能想明白這郡公爺究竟為何突然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而那郡公爺李紀,此時已經腳步輕鬆的往內院裡去了,因有著昨晚的經驗,阿生看到李紀突然進來也沒驚訝,倒是剛剛養好了病回來當差的阿蠻,一見李紀這個時間突然進來了,難免立刻緊張了起來。

阿蠻這些日子一直臥床休養,她被撞暈後雖然當天就醒了過來,卻一直頭暈噁心,吃什麼吐什麼,直到今日才總算好的差不多了,阿蠻心裡擔心五娘,一能下床便要回來當差,玉華也知道她的心思,想著讓她呆在自己身邊,兩個人都能放心點,便也沒攔著她。

阿蠻知道這樣走失了快兩個時辰,對於五娘這樣身份的娘子可是天大的禍事,雖然那阿生一再安慰她郡公爺對夫人沒有任何懷疑,反而是越發愛惜了,但沒親眼看到,阿蠻總是揪著心。

李紀一眼看到阿蠻,見她臉都瘦了一圈,便衝著她點頭一笑道:“這次倒很讓你吃了些苦頭,回頭讓灶上給夫人準備參雞湯的時候,也給你送一份。”

因為這阿蠻迴護玉華的心思過於明顯,常常有意無意的擋在他們夫妻兩人之間,所以她與李紀之間一直存在一股若有似無的緊張氣氛,今日查德了李紀的笑臉,倒把阿蠻給看楞了,直到被阿生推了一把,才連忙俯身謝恩。

李紀自然沒有注意這些,徑直便往屏風裡面轉進去了,剛過了屏風,便見玉華迎了出來,她已經換了一身玉青色寢衣,一頭烏黑秀髮斜搭在胸前,整個人猶如一支新開的夏花般清爽脫俗,而她此時看著自己的神情,似乎也很有些期盼之意,李紀見了,心中不由一喜。

自從李紀白日裡沒頭沒腦的說了那麼一句,便甩手走了以後,玉華這一整天就一直心神難寧的,本以為李紀會回來用晚膳的,卻又沒等到人,此時見了他,臉上便難免帶出了一點情緒來。

李紀自然不知道這其中的緣由,他此時卻突然想起那日驚馬之後,這崔五娘一見到自己時,臉上的那份急切與依賴,當時他擔憂著她是否受傷,並沒仔細琢磨,可這兩天閒下來的時候,崔五娘當時那個仰著小臉望著自己的模樣,卻時常浮現在李紀的心頭。

李紀心中喜悅,便極為自然的上前攜了玉華的小手捏在掌中,一雙鳳眼在她臉上來回巡轉,眼底唇角間的無一不透著脈脈情意,玉華被他如此看著,臉上頓時浮起了紅暈。

這樣當著兩個大丫鬟的面被他拉在身邊,玉華一時也不好明著擺脫,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