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兩頓,你就不往外跑了!”白嶺沉聲道。

“女兒曉得,爹你最愛說反話,爹對染兒說話越重,那就表示爹越在意染兒,爹你越說沒給染兒留飯,那就表示爹你肯定讓娘給染兒足夠填飽肚子的飯!”

染兒嘿嘿一笑,邊走邊搖晃著白嶺的衣袖撒嬌,“爹,女兒剛從外面回來,爹你就不能給女兒個笑臉嘛!爹,女兒知道不應該這麼老出門,可女兒不也是想多掙點銀子,讓咱家生活得好點嘛!爹,你知道小哥在書院睡什麼地方嘛?小哥睡在書院的柴房,還是就地睡得,女兒看到小哥睡在地上心疼壞小哥啦!爹,我和大哥雖然沒念書,但最起碼還能守在爹孃的身邊。雖然吃不飽,可睡覺總凍不著我們兄妹倆,可小哥一人出門求學,雖然唸了些書識了些字,可小哥受了多大的罪,現在天熱了還好說,我都不能想象小哥在寒冷的冬天是怎麼熬過來的,爹,女兒出外能賺銀子回來,甭管多少,總能維持咱全家的生活。況且,女兒出門一直都有人作伴,丟不了女兒的!爹,你看這是十兩銀子,夠咱們全家好幾年的開銷了!”

染兒從懷裡掏出薛昀剛給她的那錠銀子遞給白嶺。

白嶺望著手裡那錠明晃晃的銀子,“這次怎麼給的這麼多,染兒,那家僱主不會有別的壞心思,讓你幹什麼壞事了吧?”

“爹,你放心,這銀子也不是白給咱們的,咱也得管人家吃住一晚上,這銀子才能算是咱的!”染兒聽佝僂爹的口氣,知道佝僂爹暫時不生氣了,嘿嘿一笑,“爹是這麼回事,你還記得小嵐兒嘛,就是前段時間我帶回咱家過夜的那小女孩!”

白嶺點了點頭道,“爹記得,咋不記得,爹還問過你這小嵐兒是誰家的娃,你到現在都沒給爹說,爹沒事就想起這茬子事,偏偏你每回都黑天半夜才到家,爹為你提心吊膽都來不及,那還顧得上問這事,而小妮子你在家還沒呆上兩天,就又跳腳走了,你說爹能不生氣不?”

父女倆正掰扯在興頭上,星辰領著薛熙幾人進院了,王蓮花聽到爺倆在院裡嘟嘟囔囔,走出屋外,一看到星辰領了好幾個人進院,就嚇愣了,“孩他爹,辰兒咋帶著這些人回來了?”

白嶺沒好氣地道,“你問我我問誰。女兒回來了我還沒盤問清楚!這辰兒黑天半夜地又帶這麼多人回來,我看這小子的皮又癢了,兩天不打就上房揭瓦,欠抽!”

“娘,你別害怕,他們是我帶回來的,不是壞人,爹,這銀子就是他們給我的,爹,你看那兩個長得好看的,一個是小嵐兒的二叔,一個是小嵐兒的哥哥,不是壞人,這小嵐兒的二叔今兒上羅家村去送聘禮,出來後’天就黑了,也不好意思在女方家吃飯,就給了我這麼多銀子,讓女兒給他們找個吃住的地方,天都這麼晚了,一時半會女兒也不知道領他們上那住,而且咱村也沒客棧,正巧大哥在村口接我,我知道爹你一準生我的氣呢,就先跑回來,讓大哥帶著他們在後面走!爹,住的地方,咱先不著急,你讓娘先給他們做些吃的,只要能填飽肚子就成,他們都不挑食,等他們吃飽了再想法給他們找住的地方就成!”染兒言簡意賅地將事情說完,然後低聲對白嶺道,“爹,咱就稍微破費點口糧,就能賺十兩銀子,十兩銀子都夠咱家吃好幾年了,這樣的好事幹嘛要便宜別家,你說對不?”

白嶺橫了染兒一眼,“小小年紀你就鑽銀堆裡出不來了!出門在外誰還能不遇上點事,況且還是小嵐兒的親人,爹要沒猜錯的話,妮子你也是跟人家一塊回來的吧,要沒人家看顧你,你個小女娃能這麼安安生生的回來,別說讓人家吃頓飯,就是把咱家的口糧都吃了,爹也不能說啥!給,將這銀子還給人家!”

面上染兒接過銀子呵呵一笑,“好好,爹你怎麼說怎麼是!”卻在心裡腹誹,窮大方窮大方越窮越大方,佝僂爹就是典型的窮大方,薛熙那麼有錢,我還嫌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