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並未迷失,可能是為了他剛才所說愛侶之事,深受刺激,以致性情大變。首先我得將他的病治好,免得傷了元氣,再慢慢探出內情,相信他會聽我勸告的。”

想到這兒,心中稍安,問道:“孩子,你可曾成家了?”

這一問,可問糟了,逸雲剛結束停當,心中像被鍥入一枚毒針,像被踩著尾巴的小狗般一蹦而起,大叫道:“成了!在地獄裡。要是你不是太白矮仙,我要把你撕成千百塊。”

說完,身形一晃,像一道電光,向對面山林一晃而沒,好快!

太白矮仙吃了一驚,也展開輕功急起直追。

論輕功,太白矮仙足可傲視江湖,可是逸雲在狂怒中狂奔,功力已運足十成,能追得上他的人,可能還未出生。

一個時辰後,黃河南岸至潼關宮道中,太白矮仙孤零零地慢慢而行,喃喃地說道:“我老了,長江後浪推前浪,世上新人換舊人,這孩於確是宇內武林奇才,功藝天下無雙。光天化日之下,我竟然將他追丟了,好慚愧啊!老了。”

他遠眺黃河右側岸邊的叢林茂密,嘆了一口氣,又說:“我到太白山莊等他,他會來的。這二十年來在關外飄蕩,竟然讓祁連陰魔在居處附近作成作福而不自知,外人還以為我太白矮仙包容他們為禍江湖呢!該回道院看看了。”

他腳下加快,消失在官道的西端。

同一時間,逸雲從另一處山谷中飄然而出。他道路不熟,不知身臨何處,反正他看到了官道便出山到了道路中。

天色不早,末時末申牌初,官道上寥落的行人,行色匆匆要趕到地頭,行商走卒們不管別人的閒事,逸雲也不想打擾人。

官道在山區中橫貫東西,地面雨跡仍在,黃色堅硬的地面並不泥濘,可見這一帶雨並不大。

進陝西,該往西走。他信走向西走,步履沉穩堅定,俊面上神色冷漠,毫無表情。

不久,前面現出一座小村鎮,近官道邊有一家小酒店,店前酒旗兒高挑。

他三天來末進食物,肚中確是餓了,大踏步向店中走去。

店中客人寥寥無幾,一個灑保,一個掌櫃,還有一個掌鍋大師父。店中有六副座頭,擺著個大茶壺和茶碗。

逸雲在茶桌落坐,解下了包裹擱在一旁。酒保笑嘻嘻走過來,倒了一碗茶奉上,說:“客官辛苦,歇會兒天氣就轉涼了,正好趕路。客官可否來碗涼麵?小店的……”

“我要喝兩杯,切一隻肥雞,來點燒滷,酒怎樣?”

“酒,小店敢誇口,本地高梁燒,山西老汾,寶豐陳酒,樣樣齊全,保證地道。”

“來兩斤最烈的。”

“成,成,高梁燒和寶豐酒包君滿意。”酒保顛著屁股走了。

燒滷是現成之物,酒保奉上一大盤,另外是一盤肥雞,兩斤裝的大錫壺,裡面是勁烈得難以入口的高梁燒。

酒保替他整治得夠俐落,篩了一大碗酒笑嘻嘻地走來。

他本來不會喝,酒像一道火流直入腹中,他不管,喝光了一壺,填飽了燒滷,酒一湧,他有點受不了。

探囊取出兩張一兩銀票扔在桌上,背起包裹,眼朦朧地向酒保問道:“老兄,這兒是什麼地方?”

“好教客官見笑,小地方,這叫山溝集。”

“東西?”

“東距河南府澠池縣二十三里。”

“見鬼!我怎麼跑到澠池來了?”他推開凳子自言自語,又問:“西面可有宿處?”

“往西十七里是觀音驛,有客店。客官可以歇會兒再走,早著哩。”酒保一面說一面拾起銀票,驚道:“客官,財不露白,請收好,酒菜共計八百二十文,一張已夠。”

“給你。”

他醉醺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