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喚道:“芸姐……”

“不要叫芸姐,不要……”

“碧芸,你……你別怨我無情。假如你不是練了玄陰鎖陽功,即使是可令你延長剎那間的生命,付出任何代價我亦在所不惜;我不是吝惜元陽,想你必能諒我。”

“雲,我感激你,永銘心坎。你……你下手罷!”

逸雲一咬牙,正待運掌。

在這千鈞一髮生死須臾之間,驀地綠光滿室,一個高大的人影出現在洞口之內,陰森森鬼氣沖天的語音響起道:“你們是姐弟嗎?是親骨肉?”

兩人吃了一驚,同時扔頭看去。由怪人手中的綠色火摺子映出的綠芒中,看清他竟然是他們正欲找尋的九幽異人。

逸雲喜極大叫道:“夏前輩,晚輩叫華逸雲。她姓力,叫碧芸;雖非姐弟,義勝同胞。”

九幽異人詫異地問道:“咦!你怎知我姓夏?”

“晚輩得神醫葉前輩的指示,前來參謁你老人家,故而……糟!”

他在回答問話,心神微分。如煙驀地轉身,雙手死死抱住他,張櫻唇向他肩上咬下,他的肌膚自然咬不入,振開手把她按在膝前,叫道;“老前輩,一切容後稟明,可否先救人要緊?”“她怎麼了?”

“身中子午六陽針,遷延日久,不得已用雪蓮暫行解救,以致慾火攻心。”

“那不難,先壓下慾火再說。”九幽異人探囊取出一顆白色臘丸丟給他,又說道:“給她吞下。”

丹丸一入口,姑娘只覺一道冷冰冰的寒流直下丹田,片刻即分向奇經百脈流去,慾火全消,下體雲收雨住,奇癢徹心之感立時消失。她蜷伏在地,悽然痛哭出聲。

逸雲正想勸她,九幽異人已冷冰冰地說道:“別動她,讓她痛快地發洩,對她大有好處。”

逸雲拭淨手,站起躬身行禮道:“晚輩驚擾前輩清淨,實不得已,尚望海涵。”

“山下那老雜毛可是你殺的?”

“正是晚輩放肆,幸勿見責。”

“前晚在盤蛇嶺以千里傳音之術髮長嘯,也是你嗎?”

“鼓聲令晚輩的義姐難以禁受,迫不得已驚擾前輩。”

九幽異人見他自始至終斯斯文文,應對謙虛,而且那儒雅的風華,著實令人喜愛,他打量逸雲良久,臉上的冷漠神色逐漸消落,語氣一轉,說道:“怪!看你不像個壞人,我已在左近目睹一切,確是個肝膽大丈夫,怎會與練有玄陰鎖陽功的妖女走在一塊?”

逸雲神色肅穆地說道:“老前輩請聽下情……”便將十八年前群魔襲毀百花谷,碧芸誓雪親仇的前因後果一一道出,最後說道:“念方家遺孤一介女流,如憑功力報仇難比登天,不得已以色相徐圖報復,含羞忍辱甘冒大不韙,其情可憫。老前輩明察秋毫,華逸雲句句是出自肺腑,尚望老前輩加以成全,賜她起死回生聖藥。”

說完,他也悽然垂淚,一躬到地神色愴然。

“娃娃,你這性情,與我的名字大相徑庭,世態炎涼,竟也有你這種傻蛋,好,老夫成全你了。抱起那妞兒,收拾著跟我定。”

九幽異人說完,背向迎著洞口一站。

逸雲點起松明,用青衫將如煙掩住,柔聲說道:“該哭夠了,芸姐,快穿著起來叩謝老前輩,我拾掇一切。”

如煙羞愧難當,趕快穿上褻衣著了青衫。逸雲已將龍淵劍佩好,提攜盛著龍貅內臟的小包準備上道。

如煙垂著頭走至九湖異人身後,盈盈下拜。

九幽異人突然回身,仲掌虛招,將她震退倒入逸雲懷中,咧著嘴冷冷地說道:“妞兒,你好沒出息,你這種報仇之法,我老人家不高興。我要破了你那什麼鬼功,你可願意?”

“聽憑老前輩做主。”如煙用細如蚊蚋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