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狂啊。”

“幸好秀才他們下手得早,到上游提前洩洪了,將恆河上的戰艦都給衝個七零八落的,加上長生哥哥他們趁著暴雨偷襲,你們天竺的水軍全軍覆沒。”

道岸震驚了!

六月份,的確是天竺的雨季,歷來都會下大雨。

如果柳兒說的沒錯的話,用水攻,決堤洩洪的確是殺敵的最好的機會。

可是如果雨季的時候,上游在洩洪,那麼恆河必將氾濫成災,會成為汪洋一片。

首當其衝的,恆河上的戰艦,天竺的水軍。

那孔瑾詭計多端,心狠手辣,毫無原則,在上游洩洪,沖毀戰艦,毀壞城池,葬送天竺,完全是做得到的。

“德里城,真的淪陷了嗎?”

天竺京城,德里城,在道岸心中,那是最後一道防線。

如果德里城都淪陷了,那麼佛門就走投無路,天竺已經無路可逃了。

柳兒雲淡風輕地說道,“當然!”

“長生哥哥已經帶兵進入了德里城,將大漢軍旗插在了德里城的城頭之上。”

“等洪水過後,立馬渡河,用不了多久,整個天竺都將是大漢的,都將是長生哥哥的。”

道岸和尚面如死灰,眼神黯然。

最終,還是敗了。

他絲毫不懷疑柳兒說的是假話。

因為她根本就沒有必要對自己撒謊,因為自己變成這樣了,已經沒有多少價值讓人編出謊言來欺騙自己。

或許,當道門義無反顧地攻打佛門的時候,這個結局就已經註定了。

或許,當耶律雄基不肯相見,聞太師和宇化田陷入內鬥不可自拔,不肯發兵救援天竺的時候,這個結果就已經塵埃落定。

只是自己還不死心啊。

想當初,他雄心壯志,從天竺來到大漢,與北莽聯手,想要在東方大地上廣建寺廟,想要讓佛法傳揚,滅掉道門,想要成為有史以來佛門最耀眼、最奪目的那個人。

甚至,想要成為新一代的佛陀。

可笑啊,他這個聖子費盡心機,無所不用其極,最終卻落了個被佛門拋棄,最終卻成了無家可歸之人。

道岸心如死灰,閉上眼睛。

柳兒開口說道,“臭和尚,你可別想著尋死啊。師父說了,你活著還是能有一點用途的。”

“到時候我們去天竺的時候,你還能發揮一點作用。”

道岸睜開眼睛,“去天竺?你們還要帶我去天竺?”

柳兒點點頭,“師父是這麼說的,至於什麼時候去,他沒有說。”

道岸眼中慘淡一片,“連德里城都淪陷了,佛門必定遭遇滅頂之災,我一個被逐出佛門的人,回到天竺還能有什麼作用呢?”

柳兒說道,“你也別太瞧不起自己了,連螻蟻都苟且偷生,更何況你一個佛門聖子。”

“現在金光寺裡的方丈、首座死的死,消失的消失,你迴天竺,說不定還能穩定局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