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化田並沒有在深淵之中,而是在坤寧宮中。

溫霞在小心翼翼地給他上藥。

“宇化田,你是怎麼搞的,前面的傷還沒好,怎麼又弄出一身傷來了?”

宇化田的臉色很是蒼白,一點血絲都沒有,唯有身上的白衣上血跡斑斑。

手臂上的那道血痕更是觸目驚心,呈烏青色,與他另外一條白皙的手臂成鮮明的對比。

宇化田薄唇艱難地張開,“我這種身份,受點傷,不過是家常便飯而已。”

“只要死不了,不是在殺人,就是防止人殺我,別人在刀尖上舔血,我是在血海中穿行。”

溫霞將藥小心地敷在宇化田的手臂上,又輕輕地吹了吹,“宇化田,你這一次是去了哪裡,又遇到了誰?你怎麼就不肯告訴我呢?”

“我都說了,你以前培養的那些西廠高手都死得差不多了,後面選拔出來的人還沒有成長起來。那禁軍又太過於拘謹,只肯守在皇宮之中,也不堪大用。忠義王送來的那些高手你怎麼就不肯用呢?”

“他們擅長於隱匿,都是一頂一的高手,現在聞太師不在京城,你帶著倭國高手,誰能阻擋你,誰又能傷了你?”

宇化田眼眸中滑過一絲忌憚之色,一閃而沒,“還不到時候。”

溫霞用一塊白布給宇化田的手臂綁紮好,便在湘玉捧著盆子裡洗淨手,用毛巾擦乾,“什麼不到時候?”

宇化田想坐起來,卻因為手臂被綁紮住,身體受傷也不輕,竟然一下沒有起來。

溫霞連忙扶著宇化田的另外一邊手臂,將他托起來,又拿來了一個枕頭墊在他的後背。

做完這些,溫霞說道,“宇化田,以前是你伺候我,現在可是我像個宮女一樣伺候你了。”

身後的湘玉說道,“娘娘,這些活還是我來做的,你身份尊貴,又要養著身體,的確不能做這些事情。”

溫霞手一揮,讓湘玉退後,“其他人想要我來做這些事情,那是做夢也別想。可是宇化田不一樣啊,我和他的性命已經捆綁在一起了,生則同生,死則同死。”

“所以啊,宇化田,你可得給我好好活著,以後好好伺候我。因為我還不想這麼快就死掉的。”

宇化田沒有做聲,狹長的眼眸看著溫霞。

溫霞拍了一下自己的腹部,有些惱火地說道,“你也別看了,沒有懷上的。”

“我只氣不過,劉貴妃那個死賤人,她又是怎麼懷上的?”

“明明皇上去她那裡的次數一個巴掌數得過來,她竟然能懷上孩子,而我養了這麼久的身子,偏偏一點動靜都沒有。”

宇化田淡淡地說道,“那又怎麼樣呢?”

“她懷上了也終究是一場空。”

溫霞的臉上露出一絲狠色,有些得意,“是啊,那當真是一場空啊。”

“劉貴妃這賤人費盡心思,不擇手段,勾引皇上,甚至連各種下賤的技法都用上了,想要得到皇上的寵愛。她的最終目的,還不是想要懷上孩子, 和我爭奪後宮之位。”

“哼,這北莽大位豈是她那種賤人所能覬覦的,蒼天可鑑啊,讓這個賤人摔了一跤,大出血,就這樣死了。”

“哈哈哈,死的好啊,死得妙啊,哈哈哈哈……”

看著溫霞有些癲狂的笑,宇化田沒有阻止,也沒有提醒她不要笑得太大聲了,太得意了,以免被宮外的人聽到。

畢竟,劉貴妃的死,讓皇上耶律雄基有些難受,還特意從皇家密窖中出來了半天調查此事,做了些安排。

如果有人在這個時候去告狀,恐怕耶律雄基心中會更不喜。

宇化田卻知道,溫霞等這一天等了很久了,甚至可以說等得太久了。

自從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