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

“於是我帶人火拼了原本盤踞在此地的馬匪,他們鬥不過,便降了我。離此地二十里處有一水源之地,我們便居住在那裡。時不時出來打劫一番,勉強度日而已。”

武衝感慨不已,“時也,命也。”

“堂堂錦馬兒變成了馬匪頭頭,在這無邊荒漠弒殺之地苦苦求生,實在是暴殄天物啊。”

馬子龍說道,“武統領,那你來這邊到底做什麼。我在這邊多年,或許能幫上一點忙。”

武衝指著天上的星宿說道,“老監正張時修你知道吧?”

馬子龍點點頭,“我自然知曉,他可是龍虎山的老神仙,司天監的監正。我父親對他推崇不已,還說有空要帶我去拜見老天師,讓他給我算算命,或者教我幾招,可惜一直沒有機會。”

“現在,恐怕再也沒有機會了。”

武衝說道,“那老東西有什麼好見的,鬍子邋遢,就是靠一張嘴,裝神弄鬼而已。”

“那老東西忽悠我,說大漢被北莽打了這麼多年,國運本來將要崩塌,迴天無力。可是他用十年壽命占卜了窺天卦,他告訴我,卦象中他看到了在流沙之地,有一人,持一刀,扛一杆大漢旗幟,鎮守一城。”

“此人乃天道變數,天煞孤星,他身上有扭轉大漢國運的氣機,有匡扶大漢,護佑華夏的可能,因此叫我來尋他。”

“這種子虛烏有的話,本來可以一笑了之,可我當時喝了酒,上了頭,偏偏就信了他的邪,不遠萬里跑來尋那個扛旗之人。結果呢,到現在一點頭緒也沒有。”

武衝頓了一下,又說道,“也不是完全沒有線索,那王老大等人和我說,無邊荒漠的西北之地,也就是原本我們北涼之地,有一條流沙河,還有一個流沙郡,讓我去探尋一番。”

馬子龍想了想說道,“北涼的確有一條大河,因為挨著無邊荒漠,河中流沙翻湧,人不能過,鳥不能停,名為流沙河。流沙河旁邊有一郡,就叫流沙郡。”

“那流沙郡的現在的郡守叫秦綱,也曾是大漢的官員,後來降了北莽,當了郡守。”

“此人極為陰損,我曾帶人去流沙郡搶些錢財、銀兩,他早已佈下陷阱,差點讓我中招,損了一些弟兄。”

武衝抬頭看向天空,口中喃喃說道,“流沙河,流沙郡,可真是那流沙之地啊?”

“如果是真的流沙之地,北莽的境內,又如何能有漢人一人一刀一旗鎮守一城六年呢?”

“那流沙郡的郡守秦綱,如果遇上了,哪怕沒有找到那扛旗之人,順手殺了秦綱,也算給老東西一個交待了。”

……

“秦大人,聽說你想我死啊!”

一名官員站在流沙郡府衙門口,笑吟吟地看著彎腰行大禮的秦綱。

秦綱眼眸中滑過一絲驚色,隨即很好地掩飾住,這才緩緩抬頭,滿臉是笑,“是啊,魏大人,你可想死我了。”

秦綱上前一步,顯得極為熱情。

“我對魏大人可是日也盼,夜也思,日夜難眠,輾轉難側,實在是想得不行啊。”

站在流沙郡府衙門口的官員自然是北莽朝廷派下來的四方巡察使,魏志剛。

魏志剛伸手握住秦綱的手,略微用力,“秦大人,是想死我了呢,還是想我死啊!”

秦綱立馬露出驚慌失色的神態,“魏大人,此話從何而來啊?”

“我是朝廷任命的流沙郡郡守,在此地秉公職守,報效皇恩。魏大人身為四方巡察使,代天子巡察四方。我盼魏大人前來,是想要將流沙郡這段時間的成效透過魏大人之口上稟朝廷,讓聖上對我們這些偏僻之地多一些關注,多撥付一些銀兩賑災。”

“想我上任以來,如履薄冰,兢兢業業,幾乎沒有一個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