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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巍伸手一捏，將頭髮絲收了回來，頭髮落到他手裡碎成了幾段。他認罪態度極其配合：&ldo;標記就是這個。&rdo;

趙雲瀾點了點頭：&ldo;哦，其實在小鎮，你劈開地面的時候我其實就應該想到了，你才是大封的守衛人，如果連我都能看出那是個陰兵斬，你又怎麼會無所察覺。&rdo;

沈巍：&ldo;鬼面不是他全盛時期，他一部分力量被封在後土大封裡，所以他不知道我的感覺比他靈敏些，我當時感覺到了，我們腳下就是混沌的碎片。&rdo;

趙雲瀾：&ldo;那你還讓他給你一錐子，你是有病嗎？&rdo;

沈巍：&ldo;……&rdo;

&ldo;別給我裝死，說話！&rdo;

&ldo;我那時……&rdo;沈巍的聲音啞了一下，他飛快地清了清嗓子，&ldo;這確實不是我本來的打算，我本來沒那麼急，雖然線已經埋下了，但……畢竟還有時間，我沒打算這麼快動手。狗急跳牆的是鬼面，他用混沌碎片設圈套引誘我，我其實也是靈光一閃想要趁機禍水東引，到後來收集混沌碎片的時候不想功虧一簣，所以……&rdo;

趙雲瀾頭靠在石壁上，酸溜溜地笑了一下：&ldo;是啊，你多急智啊，在崑崙山上聽了我兩句話，就編出了一個半真不假的洪荒世界‐‐所以你用&l;砍胳膊&r;這件事試探了我一下，發現我果然是個玩不起的，於是果斷連我一起騙進去了？&rdo;

沈巍聲音低了下去：&ldo;你不會同意的……&rdo;

他嘴唇微微有些顫抖，林靜冷眼旁觀，一時竟然分辨不出這位施主是裝的還是真的‐‐總之林靜覺得沈巍的表情就像是知道自己犯了大錯，被抓住後站在法庭上等著審判的罪犯一樣惴惴不安。

趙雲瀾又不出聲了。

沈巍忽然消失在原地，趙雲瀾敏銳地感覺到一個人貼了過來，小心翼翼地用雙手撐在他身側的石壁上，隨後他的拳頭被一隻冰冷的手握住了。

沈巍在他耳邊輕輕地說：&ldo;你要是不高興，就打我吧，我不躲開。&rdo;

趙雲瀾一縮手，掙開了。

沈巍一把抱住他，死死地把他抵在石壁。

趙雲瀾皺眉：&ldo;放開，別搓火啊我警告你。&rdo;

沈巍一聲不吭。

趙雲瀾抬手一摸就碰到了沈巍，側身把他往一邊推去，沈巍卻低低地痛哼了一聲，趙雲瀾感覺到他輕輕地顫動了一下，立刻收了力，緩緩地摸索到沈巍的胸口，碰到了他衣服上已經乾涸的血跡。

過了一會，趙雲瀾縮回了手，口氣不鹹不淡地說：&ldo;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rdo;

沈巍沉默了一會，有些落寞地開口說：&ldo;不怎麼，只是坐山觀虎鬥‐‐我……我大概生來就這麼卑鄙吧，不想放任這些人整日裡蠅營狗苟、躲躲藏藏地等著別人庇護。&rdo;

沈巍感覺到了趙雲瀾的抗拒，於是終於還是放開了他，往旁邊退了半步：&ldo;鬼面雖然一直把我當他的宿敵，我的敵人卻不是他，我只應了神農看守大封。&rdo;

沈巍的話說得含蓄，卻不難聽出他的言外之意‐‐他壓根沒把一直追在他屁股後面跑的鬼面放在眼裡。

兩人忽然都沉默了下來，趙雲瀾回頭看了一眼那死氣沉沉地浮在水面上的鎮魂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