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詠潔今兒在謝家就知道小磊迎親出了事,但後來想趕去的時候,張紹天跟她說,小磊無事,讓她明天再去王府。

那時候通往親王府的兩條路都封了,沈詠潔帶著孩子,也擔心自己去了,反而給他們惹麻煩,因此回了張家,只等明天天亮再去親王府看小磊。

誰知謝東籬居然連夜來張家。

“……如果是為了小磊的事,你千萬要說與我知曉。我是他親孃,不管怎樣,我都要馬上過去。”沈詠潔靠在床頭,目光沉沉說道。

張紹天沒有回頭,一邊穿衣衫一邊點頭,“我知道了。如果跟小磊有關,一定會知會你的。”

其實張紹天覺得,未必是跟小磊有關。

如果真的是跟小磊有關,謝東籬指名要見的就是沈詠潔,不會是張紹天了。

帶著心頭的疑問來到外書房,謝東籬已經坐在他書案前面的大圈椅上喝了一杯茶了。

“這麼晚了,謝副相來我家可是有要事?”張紹天進門笑著說道。

謝東籬起身拱了拱手,“確實有要事,今兒不得不登門拜訪。”

“請坐。”張紹天指了謝東籬剛才坐的位置,自己走到書案的另一端坐下。

謝東籬坐了下來,外書房的大門悄然關閉,屋裡只有他們兩個人,還有孤燈如豆。

張紹天露出徵詢的神情。

謝東籬也不拐彎抹角,身子往前探出,敲了敲面前的書案,壓低聲音問張紹天:“我想問問你,對你孃親張老夫人的事,知道多少?”

張紹天心頭凜然。面上不露分毫,淡笑著道:“我娘怎麼了?她老人家年紀大了,有些著三不著兩。跟你岳母都不對付,所以我們才分家的。”

謝東籬失笑,往後仰靠在大圈椅上,盯著張紹天仔細打量:“張副相,明人面前不說暗話,你娶了袖袖的孃親,應該是真心實意的吧?”

“這是自然。”張紹天很是不悅。“我對她的天日可表。你應該知道,當日我本來是想陪她一起去死,才不顧一切撬開了她的棺材。才發現她原來還沒有死,只是被人活埋……”

謝東籬微微點頭,“我聽袖袖說過,這件事。多虧了有你。”

張紹天為了沈詠潔。在大好的年華里離家十年,一直待在江南看護她。

而那十年,應該就是張家跟北齊聯絡最猖獗的時候。

謝東籬用手支著頭,想著這一連串的事情。

北齊錦衣衛最後一批潛伏的間者臨死的時候交代的東元國內奸裡面,最引人注目、最顯赫的人,就是張家老夫人。

她本來就是北齊貴女,嫁到東元國,沒想到還是不忘故國。就連當年的張老副相,也被她蠱惑。兩個人就成了北齊在東元國權位最高的兩個探子……

這一段糾葛要公開出來,東元國的五相世家,就又要少一個了。

王家已經滿門抄斬,現在又要輪到張家?

謝東籬眼神閃了閃,慢慢盯著張紹天雙眉之間的位置,看了進去。

張紹天有一瞬間的失神。

他不知道到底是自己突然打了瞌睡,還是自己突然頭暈目眩,總之有那麼一剎那的功夫,他覺得整個世界都棄他而去,就跟死了一樣。

當然,這種感覺來得快,消失得也快,就跟一個恍惚一樣。

夜深人靜熬夜的時候,這種感覺最多。

謝東籬也有些累了,他擦了把額頭的汗,點了點頭,“我知道了,你們家的事,應該都是瞞著你的吧?”

張紹天苦笑著點點頭,“我跟大哥、二哥,還有孃親他們的看法不同,所以當初我一直在外頭,後來去追詠潔,也跟他們就更加不熟悉了。”頓了頓,張紹天還是追問道:“他們到底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