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的側顏。

師父的銀色面具反射出月白的光,看不清他的樣子。

“有嗎?哦,師父是看見你過來了,心情很好。好久不見了,你有沒有好好練功?”師父若無其事地站了起來。拔出腰間長笛,當成兵器,絲毫沒有提醒。就平平送了過來,往她肩上的肩井穴敲去!

司徒盈袖面色一整,整個人往後倒去,一個輕盈的鷂子翻身,瞬間從臥牛石上跳了下去,踢出的長腿帶著內力,往師父的手腕處踹過去!

“好!”師父忍不住讚歎一聲。平地躍起,往前一縱,跳下臥牛石。避開她的連環踢,“不錯!反應迅速,在躲避的時候還能尋找機會反擊!——最好的防禦是進攻!你總算明白這句話了。”

司徒盈袖單手撐地,藉著一撐之力讓自己很快站了起來。

師父很快又攻了過來。

他手中的長笛如同青色閃電。不斷向她進攻。

司徒盈袖開始的時候還能抵擋得非常輕鬆。但是慢慢地,隨著師父功力的加重和速度的加快,她已經漸漸支援不住了,雙手出得越來越慢,雙腿更是覺得有千鈞重,都快提不起來了。

師父見她這一次在自己的全力進攻下,居然能夠支撐半個時辰之久,已經很厲害了。便收了內力,引著她在沙灘上跑了一圈。才停了招數,笑著道:“行了,今天就到這裡吧。”

司徒盈袖哀嚎一聲,坐在了沙灘上,氣喘吁吁地道:“師父!您今天吃什麼藥了?力氣太大了吧!”

師父看著她小臉上晶瑩的汗珠,還有因為出了力,更加紅豔的雙頰和豐潤的雙唇,咽喉緊了緊,別開頭,不去看她,將長笛別回腰間,揹著手道:“行了,今兒就到這裡。你練的不錯,繼續保持。”說完就要走。

司徒盈袖想起要求師父的事,忙一撐沙灘,站了起來,在師父背後叫道:“師父!師父!您等等!我有事要求您!”

師父的腳步頓了頓,輕輕嘆了口氣,無奈迴轉身,靜靜地凝視著她,“……什麼事?”

“是這樣的。”司徒盈袖用袖子擦了一把額頭的汗,“今天我家裡桂花宴,出了點兒事。有位世交大人,在我家的宴席上被人打了,我想為他出口氣……”

“被人打了?為何被打?”師父負手轉身,看向遠處的海岸線。

海浪發出輕微的嘩嘩聲響,襯得四周更加寂靜,甚至連秋蟲的唧唧聲都聽不見了。

司徒盈袖抿了抿唇,不好意思地道:“是這樣的。今天,我……我……我退親了。”

“退親了?”師父似乎很是意外,皺了眉頭道:“你的未婚夫不是長興侯府的世子嗎?這麼好的親事,是他們不要你了?”聲音跟著變得肅然,“誰敢看不起我徒兒?!”

司徒盈袖抿嘴一笑,暗忖師父也不知是何方神聖,說話口氣恁般地大,一邊搖頭道:“是我們要退的親。——齊大非偶,總之他們看我不順眼,我也不想自討沒趣。大家以後橋歸橋,路歸路,大路朝天,各走一邊就是了。”

師父回眸,輕輕瞟她一眼,問道:“那你想怎樣?還想著慕容世子?”

司徒盈袖搖搖頭,苦笑道:“師父您說哪裡話?我怎麼會想著慕容世子!退了親,我可算鬆了一口氣了。不然以後成親了,還真不知道要怎麼跟他過日子。——我跟他不是一路人。”

“哦?還有這回事?來,要不要跟師父說說,你為什麼不跟他是一路人?”師父似乎有些好奇,循循善誘地問道。

司徒盈袖卻不想在別人面前說以前的未婚夫,不管是好話壞話她都不願說。

“師父!這不是重點!您別打岔!”司徒盈袖跺了跺腳,猴上前一把攥住師父的胳膊,“您聽我說,您幫幫忙,去給我家那位世交大人出出氣,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