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他突然一把扯過顧言曦,對李慕歌大聲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是誰?又不是不知道他對他的襄國有多麼的忠心耿耿?又不是不知道他精通各種蠱術?又不是不知道他那蓋世武功並沒有消失?又不是不知道他曾害得你國破家亡顛沛流離?又不是不知道你自己對他……”後面的話被僅剩的理智擋下,洛秋離從未這樣生過李慕歌的氣,而今天他一定是氣過頭了才這樣對他說話。

“為了加快程序,你需要利用他這點我能理解,但你把這樣一個人領入我們的軍事核心,就不怕養虎為患嗎?”

李慕歌沒有做出回答。而是將顧言曦衣領上的手拉開,冷冷地睨著洛秋離,道:“那又怎樣?秋離,你不相信我?”

這一句話一下子就把洛秋離問得啞口無言!他當然毫無保留地相信著他,但除了在“顧言曦”這件事情上!

“你該下車了。”李慕歌擺了擺手,就不再看他。

洛秋離怔怔地看著他,不可置信地看著他,然後沒等馬車停下就飛身跳出車廂。他從來沒有一刻覺得自己是如此多餘。

顧言曦看著洛秋離的背影,客觀道:“你不該在用人之際去傷一個你左膀右臂的心。”

李慕歌成竹在胸道:“一個左膀右臂也不該對主子的能力心存質疑。現在是用人之際,必須要把這種後患徹底斬除。”

顧言曦話中有話道:“他是左膀右臂,又豈是左膀右臂?那是關心則亂。”

他將他攬入懷中,輕笑道:“那你有關心則亂的時候嗎?”

顧言曦全身一僵,本能地想掙扎最後又選擇放棄了全部抵抗。

“沒有,因為我從來沒有過心。”

他記得南秦都城陷落的那天,他在熊熊大火中到處尋找他的蹤跡,生怕他出現在遍地屍骨中,更怕他已化作路邊的一堆焦土。卻忘了他身為儲君必應守在南秦王身邊,所以他才晚了一步到達正殿,所以他才沒能救下他。

這叫關心則亂嗎?

李慕歌感到懷中之人的僵硬,沒有再進一步的動作。他將頭轉向車窗外,淡淡道:“在我眼中,你對季家、對東襄,一直都很關心。”

顧言曦將臉撇到另一側,沉默不語。

他的手臂不遠不近地環著他,這種距離與溫度剛剛好,他實在不想去破壞。

一路上馬蹄聲聲,不知在“噠噠”地敲擊著誰的心事。

少頃,馬車行至宮中,太監獨有的尖細的迎駕聲在車外響起。

顧言曦與李慕歌心照不宣地彼此遠離,再一前一後地走出馬車。

太監總管李福見到顧言曦後心下一愣,但面上卻未露分毫。做到了他這個位置的奴才早就明白:在宮中,任何的好奇心都是多餘的。

但是他的眼睛還是忍不住多看了顧言曦兩眼,只因這樣一個風華絕代的人,實在難以讓任何人移開視線。

雖然他此刻只是著了一件再普通不過的布衣,髮髻也是簡單而隨意地挽起,但是隻要這個人站在這裡,就算是遍覽世間至美,也不得不對他再次臣服。

“李慕歌,你把我拉進王宮,又有什麼計較?”顧言曦下了車環視一週,就直接開口問道,絲毫不顧那跪了一地的奴才們眼中暗藏的驚疑。

“沒有什麼計較,不過找你吃頓便飯而已。”李慕歌唇角漫不經心地一揚,露出的也確實是一個邀請老友吃頓便飯的表情。

顧言曦聽後,將目光從他的臉上移開,經過他的身邊,便徑自向前方走了去。

他這一舉動,立即令周圍所有人的神經都緊繃了起來,全部小心翼翼地低著頭抬著眼,心驚膽戰地觀察著自家主子的神色。

好在自家主子依舊神色如常,而且還一臉無所謂地跟在那人身後,令那些太監奴才們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