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這種時候,只要能夠讓昭兒能感覺到片刻的輕鬆,就算是毒藥她也認了。

兩位能做主的發話了,張御醫沒了拒絕的理由,嘆息了口氣,就拿著工具撥開了傅昭傷口處的藥膏。

謝安瀾看清那傷口後,都不禁替他敢到疼,原本他的傷口就深,在他傷口化膿後還有人特意颳去了那傷口處的腐肉。

那得多疼。

「找快布,或者找根棍子讓他咬著。」好歹謝安瀾還記得酒精擦拭傷口是何等的疼痛,怕傅昭忍耐不住疼痛自己咬了舌頭,提醒道。

傅昭的妻子拿出自己貼身的乾淨帕子,捏開傅昭的下頜將帕子塞入了他口中。

一切準備後續後,小御醫拿著棉花一點點的把酒精擦拭在傷口處。

酒精一觸碰到傷口,傅昭身上就開始起反應了,微微開始顫動起來。

小御醫嚇得整個人一縮。

「按住他,繼續。」謝安瀾不僅自己上前按住了傅昭的肩部,還讓其他人按住了他的四肢。

「王爺,你確定這樣能行?」方茹看著不停顫抖的兒子,內心升起一股恐懼來。

謝安瀾沒有看她,淡聲道,「能不能行,也得試過後才知道。」

方茹蹙起了眉。

「不要停,一停就更疼得狠了。」謝安瀾見那位小御醫聽見他們說話居然停止了動作,不悅道。

「是。」小御醫手腳麻利地換了塊乾淨的棉花,繼續擦拭起來。

傅昭的身子抖動也愈來愈厲害,剛開始三四人還能勉強按著他,到了後面按住他的人增加到了五六人,大冬天的,在昏迷的情況下,身上更是疼得起了一層薄汗。

張御醫怕他堅持不住,徹底昏迷過去,拿銀針封閉了他穴脈,都沒能封住那因疼痛而產生反應的肌膚。

好不容易等小御醫擦拭完,張御醫去掉傅昭身上的銀針,頷首表示沒事後,眾人神情皆是一鬆。

張御醫收好銀針,又要拿藥敷在傷口處,謝安瀾又打斷了他,「照這樣敷藥,傷口什麼時候才能癒合。」

「那王爺可有法子。」張御醫心累不想再跟謝安瀾犟了。

謝安瀾從懷中拿出一團白色的棉線,「拿這個用針給它縫起來。」

「縫縫縫……起來?」張御醫直接被謝安瀾的膽大給嚇到了,這人又不是衣服,哪能如此粗暴地對待。

「試一試,你這樣給他敞著傷口也不行。」謝安瀾看著那被酒精清洗過後稍微能看的傷口,臉色有所緩和。

一眾人,「……」

王爺真是一步步得寸進尺,他準備得如此周全而來,恐怕早就想到了用此法。

偏偏他一開始不說清楚,一點點地逼迫他們繼續下去。

「縫……」

一通折騰下來,再是鐵打的人也被折騰醒了,聽見他們的僵持,幾乎是從牙縫裡吐出地這個字。

「昭兒,你醒了。」方茹聽見傅昭這句微不可聞的話語,激動起來。

「讓他縫……」傅昭的口中還咬著他妻子的帕子,聲音只能透過喉嚨發出,每吐一個字,額間都有汗滴落下。

「縫吧。」方茹閉了閉眼,沉聲道。

張御醫別無他法,只得取了針線,用明火燒了燒,在傅昭背上的傷口處縫合起來。

行醫多年,他除了銀針就沒摸過別的針,第一次摸繡花針,沒想到還是用到人身上。

幸而他見多識廣,縫著皮肉倒也沒多害怕,手上也不抖,倒是一旁看他縫的人,個個膽戰心驚。

兩條三四寸的傷口不多時就縫合好了。

謝安瀾頷首,「這會把你那些藥給他敷上吧。」

張御醫照做。

「行了,接下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