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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便是一陣鬨笑。
倒是馬公子大約畢竟是這次宴會的東家,所以還是頗有禮貌,與寶齡寒暄過後,那目光便落在了寶嫿身上,伸出手道:“顧二小姐,初次見面。”
寶嫿看著馬公子的手,垂下眼簾並不回應,馬公子落了個無趣,倒也不惱,只是通紅的臉上露出幾分尷尬,那手伸在半空抬也不是、落也不是。
這麼一來,倒是讓寶齡對這位看起來很是憨厚的馬公子頗有了幾分好感,何況畢竟他是主,她們是客,她不想讓他下不了臺,於是不著痕跡地伸過手去握住,用的是最平等自然的方式,不輕佻亦不輕慢:“馬公子,家妹內向,請別介意。”
馬公子彷彿這才正式打量寶齡,見她眉宇間自然明朗,不卑不亢,與傳言竟有些出入,不覺怔住,忘了要如何回應,寶齡卻已鬆開了手,笑一笑道:“馬公子自管招呼客人。”說罷便牽著寶嫿的手離開。
林公子道:“你說這顧大小姐真的包了個小倌?”
“那還有假?聽說都帶到家裡了,說來顧家也真是開放。”
另一人笑道:“唉,林公子,你要知道是真是假,問問那一位不就清楚了?那顧大小姐包的可是胭脂弄的小倌。”
“對了,馬公子不是說請了那一位麼?怎的還不來?也好叫咱們見識見識,平日雖是去慣了他那些場子,人可是沒見過。”
說起那一位,馬公子目光才從剛才那離開的兩姐妹身上移開,笑一笑道:“他平日可是請不動,要不是我與他交好,怕是這次也難。你們見了他,只管叫邵公子就好。”
寶齡拉著寶嫿在大廳一隅坐下,此處靠窗,不如中央噪雜,比較安靜,寶嫿神情才略微放鬆。剛坐片刻,便見窗外有人道:“我來晚了。”
聲音低沉,帶著幾分慵懶,聽到這個聲音,寶齡心裡忽然莫名其妙地咯噔了一下,驀地扭過頭去。
只見那位馬公子不知何時出了廳子,他跟前的男子一身黑色的西服,正是說話之人。馬公子並不矮,可卻只能仰著頭與那人說話。那人側身站著,寶齡看不清他的臉,只能看到一個側影,卻不覺有些怔忡。
雖然來到這個時代,她第一次看到有人穿西服,但前世見過的卻數不勝數。她一直認為,中國的男人很少有把西服穿的好看的,因為西服對人身材與氣質的要求都很高。就像中國的男人很少有人擦香水會恰到好處一般。前世她喜歡欣賞那些雜誌海報上穿西裝的歐洲男人,Gucci、Armani……那些御用模特兒都是美男,十分賞心悅目。如今寶齡的心情正是如此,她從未見過任何一個身邊的男人能將西服穿的那麼……好看。
那人很瘦,窄窄的腰身,讓寶齡都有些汗顏。肩卻很寬,白色的襯衫領口微微敞開,沒有戴領帶或領結,露出一截頎長白皙的頸部,修長的身體配上這襲修身的西服卻是恰到好處。他一手插在西裝褲袋裡,彷彿站的很是隨意,整個背部有一種流瀉的美感。
相反,他身後站著一個男子,一身黑褂,臉色卻是比衣裳還黑,手一直放在腰間,犀利的眼神不動聲色地四下掃著,充滿戒備與警惕。這陣勢,叫寶齡不覺微微蹙眉,聯想到國家元首出國訪問,卻不知是個什麼來頭。
此刻臺上響起一片掌聲,寶齡望過去,一個身材曼妙的女子穿了一身墨綠色的旗袍,微微朝臺下鞠了個躬,待她抬起頭來時,寶齡一怔,有些驚喜,沒想到在這裡也會遇到筱桂仙。
而最讓她驚訝的是筱桂仙一開口,唱的便是那首《被遺忘的時光》,柔曼的歌聲,只是清唱,卻已叫人如痴如醉。就連臺下那些公子哥也紛紛投下欣賞的目光,暗自議論:“唱的是哪裡的曲子,怎的從來沒聽過?倒是新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