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問道,脆的仿似琉璃的目光帶著痴戀的不悔。

“來,跟我來”直接無視那兩個門神侍衛奇怪的目光,畢竟她們兩人之間的氣氛太過於詭異,流皓月直接伸手牽過那同樣冰冷的小人,然後瀟灑的轉身走入大殿內。

倏地,猛地回首,毫無意外的迎上了兩名侍衛有些探究的目光,故意呲牙咧嘴做兇惡狀,“不準偷聽,否則…”伸出小手在脖子上做出一個抹脖子的動作,很是清楚的表明了她的威脅之意。

直到兩名侍衛滿臉黑線的關上殿門,流皓月才小臉一整,然後將水若依帶到內殿的角落,滿臉嚴肅的望著那淚溼的小臉,而後又是一嘆,抬起水袖輕輕擦拭那透明的嬌顏。

“若依,如果後悔…”看的出來,那個年齡足夠當她父親的北帝,對於她的疼寵也只是表面的做戲,而她,甘願受寵的背後,又是支撐著怎樣的掙扎?

“若依不後悔”有些急切的打斷她未說完的話,水若依面上揚起笑靨,像是在告訴她,更似在告訴自己,“自那日踏入這宮裡,我就已經沒有後悔的權利了…”所以,即便眼前就是萬劫不復的萬丈深淵,她也會義務犯規的一腳踏出去。

“皓月,你聽我說…”有些警戒的在殿內環顧一週,水若依才靠近流皓月低低的言道,“找個機會盡快離開北辰,還有,無論聽到什麼訊息,都不要相信,知道嗎?”那幾乎要散在空氣中的低喃帶著莫名的不安和恐慌,就連抓住流皓月的小手,也不自覺的收緊了力道。

“若依,你…”小臉一怔,流皓月望著水若依的目光是錯.愕的複雜,糾結的酸澀在心底蔓延,有一種可能在腦中擴散,不願意相信,卻無法阻止那肆虐的歉疚。

“告訴我,為什麼進宮?為什麼成了北帝的妃子?”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那憔悴的小臉,流皓月滿目肅然的告訴她自己的認真。

自己記憶中的水若依雖然相識不深,但是卻不是那種玩弄心機的深沉之人,那日,右相被捉,相府所有的人皆被牽連,閃耀在水若依眼底的不但是傷痛,不敢置信,更有著隱隱卻真實存在的怨恨,她怨恨皇上對右相的背棄,儘管那個名義上的父親對於她,也只是一個名稱的存在而已。

可是,這樣一個即時嬌弱卻恩怨分明的女子,卻在短短兩月成為那個她怨恨之人的枕邊之人,這樣的變故又豈是簡單的愛慕虛榮?

顯然,水若依有想過流皓月會問這樣的問題,只是嫣然一笑,卻帶著數不盡的落寞和悲慼,“這樣不好嗎?跟了皇上總勝過嫁給那個劉風劍,而且,還能救相府的所有人,真的值得的”至於那些不甘願和遺憾,也只能深深的埋入心底,成為以後慢慢回憶的美好記憶吧。

“若依,不要騙我,你身上的傷怎麼來的?”剛才握住她手的剎那,那虛弱的脈搏就是氣血兩虛的最佳證明,如果曾經沒有受傷,又怎會有失血過多的跡象?

“玉妃娘娘,時辰不早了,皇上還在等著你呢…”清淚滑落,水若依還想要說什麼,卻聽到殿外一聲尖細的呼喊。

於是,抬起素手胡亂的抹著臉上的溼潤,“皓月,不要擔心我,我的傷已經好了,無礙的,記住我的話,如果有機會,一定要離開這裡知道嗎?”說完,有些不捨的放開了自己的手,看著那緊緊是一面就已經印入骨血的面容,水若依狠狠的咬唇,隨即轉身就要離開。

看著那腳步虛無的身影,流皓月抿緊粉唇沒有言語,一雙清透的水眸深處卻是盪漾著駭人的波芒,而後,身子一掠,便穩穩的擋在難忍眼淚滑落的水若依面前,再次伸手拉住那顫抖的柔荑,沉默的帶著她走向緩緩開啟的殿門。

“老奴參見玉妃娘娘,流姑娘…”一面笑得諂媚的老太監明公公看著攜手而出的兩位女子,儘管是在宮中幾十年的老人,也不禁為兩人的風采暗暗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