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急,她的眼淚就出來了,抹著淚水道:“老夫人,我也不想這樣。但我兒子,為了要娶衿姐兒,留書私自去了邊關。他跟衿姐兒兩情相悅,是我以前糊塗,給兒子訂了鄭家的親事。為了這事,我是又悔又急,病了幾日,差點就過不去了,幸虧衿姐兒在我病床前守了兩天兩夜,我今天早上才能起得來床。

那孩子仁義,我不能再糊塗,所以就急急去了鄭家,想想彌補先前的過失。這事,或許是我性急了些。但這也不是訂親,只是給個信物。這事我不說、夏太太不說,別人誰也不知道,絕不會傳出流言的。等祁哥兒訂過親後,咱們兩家再合計這事也不遲。”

這話倒是說得合情合理,弄得夏衿在心裡暗自讚歎,沒想到一向不大聰明的羅夫人,如今竟然也聰明瞭一回,一番話把所有的漏洞都補上了。

如果換作是舒氏,這番話下來,她定然被說得啞口無言。可惜羅夫人遇上的是邵老夫人。

羅夫人話聲一落,她就怒目圓睜:“你說什麼?羅公子為了要娶衿姐兒,留書私自去了邊關?”

羅夫人以為邵老夫人是為了兒子這至情至性的表現而震驚,不由有些自得地點點頭:“正是。”為了應景,還抹了抹眼淚。

“呯”地一聲,邵老夫人用力拍了一下桌子,震得桌上的茶壺和茶碗“叮噹”亂響。

她轉頭來問,喝問夏衿:“衿姐兒,你老實跟祖母交待,在羅公子去邊關之前,你可跟他結有私情,山誓山盟?”

“沒有。”夏衿搖了搖頭,“他是跟別人訂了親的人,我怎麼可能跟他再有私情?在那之前,羅夫人也曾找過我,問我跟羅公子是否有私情,如果有的話,她願意成全我,讓我嫁給羅公子作妾。說名份不重要,重要的是否願意對我好。我告訴她我跟羅公子沒什麼,我也不會給人作妾。這件事,我爹我娘都知道的。”

“對。”舒氏趕緊在旁邊作證,“羅夫人得知羅公子有去邊關的想法,還曾跑到我家裡大罵。羅大人和羅公子過來跟我們道歉,我家衿姐兒是當著我們兩家大人的面,說她並不願意嫁他,並勸羅公子好生跟鄭姑娘成親,不要再讓父母操心。”

“好!”邵老夫人又是一拍桌子,對羅夫人喝道,“我孫女明明白白表示不願意嫁你兒子,跟你家沒有瓜葛,可到了京城,你卻到處跟人說你兒子為了我孫女去了邊關,是個什麼意思?他去不去邊關,為了什麼去,跟我孫女有什麼關係?你這是要把鄭家的惱恨轉嫁到我老三一家身上嗎?你這樣把一個女孩兒牽扯到你兩家的親事當中,敗壞她的名聲,是欺負我邵家沒人嗎?啊?”

羅夫人一哆嗦,低著頭沒有說話。

邵老夫人轉頭又對舒氏喝斥道:“她都這樣不顧衿姐兒名聲,又跟別人退親還不到半個時辰就來求親,你為何要接受她的信物?你是衿姐兒的親孃嗎?”

舒氏“哇”地一聲就哭了。她倒不是演戲,而是一想起被羅夫人逼迫的情景,就忍不住滿心悲憤。

她抽泣著喊道:“我沒有,我不答應,一再說長幼有序。祁哥兒的親事未訂,衿姐兒的婚事以後再議。羅夫人不聽,將一塊玉佩硬塞給我就走了。臨走前還……”說到這裡,她已泣不成聲了,好一會兒才控制了一點情緒,接下去道,“……還威脅我,說不答應親事,就放出風去,說羅公子是為了衿姐兒才不願意娶鄭姑娘,去的邊關。說鄭家到時候定然不會讓祁哥兒有好前程。”

邵老夫人這一回沒有拍桌子,但望向羅夫人那陰惻惻的目光,卻讓人打心底裡生寒。

她咬牙切齒,從牙縫裡露出聲音來:“羅夫人,是這樣嗎?”

“我、我……”羅夫人只覺得身子一會兒冷一會兒熱,那日發燒到暈迷的感覺似乎又回來了。

她強撐著難受,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