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要在外面出了什麼事,你叫娘怎麼活?”

說著眼淚就一滴滴落了下來。

夏衿平生最見不得別人掉眼淚。一看人哭哭泣泣的樣子,她就各種煩燥。想當年,一息之間她家破人亡,都沒有掉過一滴眼淚。她覺得哭天抹淚是最沒用的做法。舒氏這一哭。就把她心裡剛湧上來的一點溫情給哭沒了。

因此,她說話的語氣就有些不好:“你能不能別哭!”

這嫌棄憎惡的語氣。聽得舒氏一愣。

她抬起眼來,不敢置信地望著女兒。

夏衿轉過頭去望著窗外,語氣仍是那麼硬邦邦地:“如果哭泣能救回爹爹,就算眼睛哭瞎了我也心甘情願。可問題是。哭泣解決問題嗎?”

舒氏抹了抹眼淚,眨了眨紅腫的眼,低下頭去,臉色有些赧然。

夏衿見她恢復了理智,這才道:“你也知道我跟爹爹進出過幾趟羅府,我跟那於管家倒也相熟。剛才我出去,就是去打聽爹爹的事了。”

舒氏忙問:“怎麼樣?他們怎麼說?”

“還好。”夏衿道,“於管家說了,羅三公子這幾日身體似有好轉。只要羅三公子沒事。爹爹就不會有事。”

她頓了頓:“於管家說,就算退一萬步說,羅三公子有個好歹。羅大人也不是那等不講道理的人,最多責罵爹爹幾句,出幾口惡氣,決不會讓爹爹償命的。畢竟羅三公子的病是自己得的,又不是爹爹害的。治病不成就責罰郎中,以後羅家人有病。誰還敢上門去看診?”

這話是紮紮實實安慰到了舒氏。她長長地吐了一口氣,將身子往椅子上靠去。整個人似都放鬆下來:“這麼說,你爹真不會有事?”

“真不會有事!”夏衿鄭重道。

舒氏盯著夏衿,眼睛裡滿是慈愛:“我家衿姐兒長大了,能為爹孃分憂了。”她垂下眼瞼,臉上露出羞愧的神色,“這個家,就數娘最沒用,遇事就知道哭,啥事都做不成。”

舒氏這樣,倒叫夏衿心裡過不去。要不說以柔克剛呢?夏衿做殺手幾年,早已練就了一副鐵石心腸。如果舒氏跟她生氣,反倒將她推遠了。如今這麼一認錯,夏衿倒覺得自己先前的態度太過份了些。

她不會安慰人,偏過臉去,彆扭地道:“誰說娘沒用?沒有娘,這個家還成個家麼?”

夏衿這話讓舒氏心裡十分熨貼。

她是個心軟而善良的婦人,而且作母親的,誰也不會跟自己孩子多計較。此時她早將夏衿先前的態度拋到九霄雲外去了,喜滋滋地嗔了夏衿一眼:“你這孩子,就會說好話哄娘!”

夏衿垂下眼瞼,嘴角禁不住地往上翹了翹,心底一片柔軟安詳。

最終,她扮成夏祁的樣子要經常出去的話,她沒有說。

舒氏太柔弱,如果事先讓她知道,她必攔著,還時常擔驚受怕。那還不如不說,等她發現這事再解釋也不遲。反正已作了鋪墊了,這事要一步一步來。

沒有了大宅門的勾心鬥角,上到舒氏,下到守門的婆子,都覺得日子安靜而自在,再沒有了在夏府時的壓抑難受。只是夏正謙的事,像一座高高的大山,壓得他們透不過氣來。

夏衿不忍心讓夏正謙和舒氏受煎熬,早早在灶下燒了一把柴,第二天,夏府和舒氏就分別得到了訊息,夏正謙被下了大獄。

雖說三房被趕了出來,但好歹沒分家,而且還住的是夏家的老宅。只要夏正謙有個什麼,夏家也得不著好。

夏正慎心裡發急,四處使人打聽。羅府終於有人放出話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