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由禮部收回去存放就完事,根本不會刻印刊發。至於童子試的科考文章,是否存在禮部,她卻是沒有打聽出來。

不過這些都不用她操心。真要做起來,自有羅維韜和羅騫父子去張羅。

夏衿不覺得自己的主意有什麼高明之處,可聽在聽到夏正謙耳裡,卻是大吃一驚。

不光是他,即便是府學、縣學裡的教諭、訓導,私塾裡最有經驗的老先生,都沒人想過要這麼做。八股文的寫法大家是研究爛熟了,但是在天朝,往屆科舉的文章,卻是不往外流傳的。至於考官是誰,他的文章是什麼風格,有什麼喜好,又豈是普通老百姓能知道的?唯有那種同在一個體制內的名儒,才會瞭解。但他們瞭解,也絕不會往外傳。只有對家中的子侄和自己收的學生,才會指導一番。

這也是名門世家子弟或學生考中率高的原因。

想到這個,夏正謙的心提了起來,對夏衿道:“那科舉的文章能夠拿出來刻印嗎?不會給羅大人招禍吧?”

“如果會招禍,羅大人必不會同意這個做法。反過來說,如果他同意,那這做法就不會有問題。”夏衿還真拿不準這個問題。但看羅騫那興奮的模樣,想來不會有大問題。

“那倒是。”夏正謙將心放了回去。這件事有羅維韜把關,必定不會惹出亂子來。

“可是……”舒氏好容易聽懂父女倆在說什麼了,立刻插嘴道,“真有這種文章,咱們叫羅公子悄悄拿來給你哥哥看不就行了嗎?幹嘛還要印出來讓大家看?其他人看會了,做的文章比你哥哥好,那你哥哥豈不是更沒希望了?”

夏衿還沒說話呢,夏正謙就開口了:“這種科舉文章可不是現成的,放在衙門裡直接去拿就行了。那得需要託人去上頭要。可要不是為了羅大人自己的政績和他兒子的前程,誰會費這麼大的功夫弄這個?咱們雖然治好了羅公子的病,但人家那也是給了診金的,還幫咱們租了這宅子。人家可不欠咱們什麼,犯得著搭那麼大的人情去幫祁哥兒弄文章嗎?”

這下舒氏沒話說了。

夏衿說出這件事,繞了這麼大個彎子,就是為了爭取自己自由出門的權利。見夏正謙和舒氏都沒了話,她忙問道:“爹,那我出門的事……”

夏正謙說不願意讓夏衿出門,也只是說說,哪裡會當真?夏衿給羅騫、翰林夫人治好了病,設計把三房分出來,又賺了一大筆錢給家裡開醫館、租宅子,自打這一串的事證明了她的能力之後,夏正謙就早已絕了要把她關在家裡的心。就像夏衿說的,要把她“當兒子用”了。

“我跟你娘也沒說不讓你出去。只要你把你哥哥那裡處理好,別露出馬腳來,我們就不管你們。”

“真的?”夏衿喜出望外。

這還是夏正謙第一次明確表示不攔著她出門。

“放心吧爹,我會跟哥哥商量好的。”她保證道。

舒氏雖然不大樂意女兒整天往外跑,還老跟羅公子在一起。但丈夫既然發了話,她便不好再說什麼。

夏衿從正院出來,便回了清芷閣。見夏祁還在,怕他不自在,她隻字不提岑子曼,只將準備刻印科舉範文的事跟他說了,夏祁果然很高興,立刻把剛才那點鬱悶拋到腦後去了,換了衣服洗了臉,便回自己院裡溫書去了。

夏衿這才得以坐下來歇一口氣。

董方是跟著夏衿一起回來的,想來也知道夏衿這裡遇上了麻煩,她直接就回自己院子去了。直到夏衿吃過了午飯,讓菖蒲搬了桌子椅子出來,坐在院子裡一邊喝茶一邊看書,她才進了清芷閣,面見夏衿。

“你跟你哥哥商議了吧?決定怎樣做?”夏衿雖看重董巖,卻也不耐煩跟董方繞圈子,開門見山地問道。

董方垂著眼瞼,低聲道:“我哥說,跟著姑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