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不過了。他現在拿出來的就是個誘餌,只要她表示想進太醫院,這次的功勞就等於分給了李玄明一半。到時候,沒準她還得替李玄明在皇上和太后面前說好話。

打的倒是一手好算盤。可李玄明真當她是白痴麼?

“我一個女孩兒家,哪能進太醫院?院使大人說笑了。”她笑道。

誰知李玄明似乎早就預料她會這樣說一般,臉上倒沒什麼失望的表情,反而笑得更燦爛了:“夏姑娘的醫術這麼高明,想來令尊大人的醫術也不弱吧?你不方便來太醫院任職。但可以推薦令尊大人呀。想來,能進太醫院做個御醫,令尊大人應該是願意的吧。”

夏衿一愣,隨即深深地看了李玄明一眼。

要不是她頭腦比較清醒,沒準還真有些動心。

夏正謙的性子她知道,就算是認回了爹孃,可讓他窩在邵老太爺和邵老夫人的庇護下過日子。他心裡是不舒服的。他既在醫術上鑽研多時。自然想做一個杏林聖手。如果能有機會讓他進太醫院,夏正謙想來會高興得合不攏嘴吧?畢竟,做御醫。對於一個郎中來說,是能力的體現,是官方對這能力的認證。

但就算再想讓夏正謙做御醫,夏衿也不會讓自己被李玄明牽著鼻子走。這種卑鄙小人。跟他同坐她都覺得丟臉,怎麼可能還要在他面前矮上一截。讓她老爹去他手下仰他鼻息過日子?

更何況,伴君如伴虎。御醫雖說在名聲上好聽,但其實危險得很。夏衿在宮中給皇帝治病時,又不是沒感受過那份壓力。如果她當時沒把皇帝治好。恐怕現在已是被斬,或是亡命天涯。她不可能為了老爹的一點願望,把一家子置於危險境地。

“我的醫術並非家父所傳。而是一個神秘婆婆所授。以家父的本事,在京城開一醫館。做一普通郎中正合適。至於做御醫,卻是不敢想。有多大碗吃多少飯,家父常常這樣教導於我。現在雖遠在邊關,我也不敢忘了家父教誨。所以李院使的好意,夏衿心領了。”

李玄明又勸了幾次,巧舌如璜,無奈夏衿死不鬆口,話說得柔和,態度卻十分堅定。說了半天,口水都說幹了,去要水煮茶的菖蒲也沒見回來。三人只得怫然起身,告辭離開。

三人也不回大營,而是信步走到了離大營十幾米外的地方,望著遠處漫天的黃沙,周易知有些不甘地道:“大人,難道咱們就這樣把功勞全給了這乳臭未乾的小姑娘了?”

“哼。”李玄明鼻子裡哼一聲,“給她倒不要緊,只是如此一來,就襯得咱們要多無能就有多無能。”

想當初,皇帝先送了兩名御醫過來,結果兩人不但沒治好瘟疫,自己還病死了。然後又送了兩位過來,雖未病死,卻對疫病束手無策。皇帝滿懷著殷殷之意,派了醫術、能力都不錯的他過來,結果呢,還是沒能抑制這瘟疫的蔓延。現在這個小姑娘過來一出手,輕而易舉地就把疫病就治住了。這叫他的老臉往哪兒擱?他回去之後,還能坐在院使這個位置上嗎?

“可不是嗎?”周易知嘆了一口氣。

他是李玄明舉薦進太醫院的。李玄明混得不好,他的日子也不好過。

孟夏一直沒說話,耷拉著腦袋,顯得心事重重。

“孟郎中怎麼不說話?你有沒有什麼好主意?”李玄明見狀,問道。

孟夏心裡正掂量著夏衿的身份呢。他跟李玄明不同,李玄明至少還有貴妃那條線,就算得罪和岑毅和夏衿,還有人幫他說話。可他孟夏就一民間郎中,即便是名醫,對這些權貴來說踩死他如同踩一隻螞蟻。夏衿是邵家之人,又有岑毅撐腰,如果自己跟著李玄明跟她對著幹,不知下場會如何。

此時見李玄明問到自己頭上,他不由得猶豫了一下:“這個……”

李玄明看中孟夏,就是覺得這人頭腦靈活,時常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