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蔬菜少。倒帶了些醃菜和菜乾過來。這竹筍,還是他請教了別人,用了個方法儲存好帶來的。聽我說夏姑娘味口不好,他才想起自己帶了菜乾。叫主家做了給你嚐嚐。”

菖蒲聽了,意味深長地看了夏衿一眼。

蘇慕閒這哪裡是帶給他自己吃的?分明是擔心自家姑娘受不住這邊以肉食為主的飲食習慣,專門給她帶的。否則。帶些蘿蔔乾、豆角幹或是筍乾之類的東西多好,何必想方設法。將新鮮的筍竹做了鹽筍帶來?夏衿可是最喜歡筍子那清脆的口感和它鮮爽的味道。

“這怎麼好意思?蘇公子也帶得不多罷?我們這一吃,他就沒了。”蘇慕閒既然要避嫌,夏衿自然要配合,也裝作跟他不熟的樣子。

“嗨,他們男人無肉不歡。我看蘇公子吃肉吃得歡實著呢。你也別客氣,他既讓人做了送來,你就吃罷。”龍琴笑道。

“那我就不客氣了,你替我謝謝他。”夏衿又邀請道,“坐下一起吃吧。”

“不了,我早年跟我父親跑鏢,常來這邊,吃得慣這邊的東西。我去外面跟他們一起吃。”龍琴說著,退了出去。

蘇慕閒騎著馬,帶的東西自然不多,這筍子就炒了那麼一小碟,不光是龍琴,便是菖蒲和薄荷都死活不肯吃。

接下來的日子裡,隔上一兩天,蘇慕閒就會拿出些好東西,或是蘑菇,或是木耳,或是蘿蔔和筍乾,要不就是一小碗白米讓主家熬粥,變著花樣地給夏衿改善伙食。

雖然行走了十幾天他都沒跟夏衿說一句話,但這份體貼與關心,卻比任何的情話都要讓夏衿感動。

她因本事高,在別人眼裡,從來就是彪悍能幹的代名詞。無論是前世今生,都是她照顧別人多一些,很少需要別人的照顧。現在忽然被人如此周道體貼地關心著,她那顆被包裹得十分堅實的心,漸漸柔軟了下來,望向蘇慕閒那張因消瘦越**廓分明、鬍子拉碴英俊臉龐的目光,也帶上了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大概是得了太后的吩附,阮震擔心夏衿路上生病,倒誤了大事,所以情況雖然緊急,他卻不敢日夜兼程,在行程上安排得張馳有度。這一路走了一個月零五天,他們終於到達了第一個疫區。

之所以說是第一個疫區,是因為這裡是第一次發現有士兵得病的地方。發現醫治不了,而且還有蔓延的跡象後,宣平候下令大軍前行,將得病計程車兵和隨行軍醫留在此處。可走了幾日後發現軍隊裡又有人生病,只得再留下人來,形成了第二疫區。如此一路走一路留,到現在已有七個疫區了。得病和留下照顧計程車兵高達一兩千人。

“我先派人去看過,如果還有活人,再回來告訴你。”阮震沉聲對夏衿道,吩咐了一個護衛,快馬去疫區打探。

不一會兒,護衛回來道:“沒、沒活人……”臉色十分不好看。

“怎麼?死去的人沒埋葬嗎?”夏衿皺眉問道。

護衛搖了搖頭。

夏衿轉頭對菖蒲道:“把口罩、罩衣、手套、帽子和鞋套拿過來,每人分發一份。”

菖蒲趕緊去了後面馬車裡,將東西拿了出來。

“這是什麼?”阮震問道。

“那些屍體如果不及時掩埋,極容易引起大瘟疫。”夏衿說著,也不解釋菖蒲拿出來這些東西是做什麼的,手腳麻利地把它們都穿上戴上。除了一雙眼睛外,其餘部位都被包裹在了布料裡。

“像我這樣穿戴上,去把疫區打掃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