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之外就是她祖母去世,回了大房那邊哭喪。”

羅夫人的眉頭皺了皺。

要是這樣說,除了桃溪那次,夏衿跟羅騫見面也就是宣平候府宴和羅府宴,而且這兩次宴會都有一群人在場,他們兩人不可能有說話的機會。

“再去好好查一查。”她道。

她自己的兒子她瞭解。羅騫根本就不是那等膚淺之輩。不可能連面都沒見上幾次就要娶人家。更何況,夏衿又不是容貌特別出眾,能將男人迷倒的女子。這兩人,肯定在什麼時候有過深入的來往。

張昌猶豫了一下,似乎有話要說。不過他終是什麼都沒說,答應了一聲便要告辭。

“你有什麼話,儘管說來。即便說錯了。我也不怪你。”

張昌只得停住腳步。低頭道:“夫人也知道,小人跟衙門裡的張捕頭是結拜兄弟。昨日去他家喝酒,聽他誇夏公子醫術了得。原來公子被送回來的那日。玉膳齋來了四個人……”

他把那日有人得了癲癇,夏衿將其救了一命的事說了一遍,末了又道:“本來這事不算稀奇,夏公子的醫術。夫人都是知道的。可張捕頭說了一句話,卻讓小人心裡犯了嘰咕。他說:‘夏公子的腳程還真是快。那日我多從玉膳齋離開時,他還在酒樓裡頭跟董掌櫃說話哩。可等我在路上聽說公子受傷,趕到府裡給大人道惱時,他竟然已在府裡給公子治傷了。’”

說到這裡。他抬頭看了羅夫人一眼:“夫人可還記得?那日公子被送回來,夫人急得不行,一面派人去請丁郎中。一面叫小人去夏家請夏公子。小人恐別人辦事不力,便親自去了夏家。是小人親手從夏家內宅裡把夏公子拉出來的。當時他還穿著家常衣裳,在書房裡專心念書呢。”

羅夫人怔怔地望著張昌,片刻後猛地一悟:“你是說,在同一時間、不同的地方出現了兩個夏祁?”

“小人不敢確定。”張昌道,“快馬加鞭抄近道從華坊街回夏家,這種可能性也是有的。”

羅夫人冷哼一聲:“從華坊街到咱們這裡,有近道嗎?”

張昌抹了一把汗:“小人沒聽說過。”

羅夫人便不說話了,微眯了眼,坐在那裡半晌沒有動靜。

許久,她長嘆一聲,開口道:“看來,她是常扮成她哥哥的樣子在外面行走了。我說呢,夏祁一面要跟崔先生唸書,一面還有時間和精力去打點知味齋和玉膳齋的生意,他也忒能幹了點,以崔先生那脾氣,竟然不訓斥他,原來原因竟在這裡。那打理知味齋和玉膳齋的,想必是夏姑娘了。如此,騫哥兒被她勾得魂不守舍就說得通了。為了開那知味齋,騫哥兒整日往城南跑,兩人一天恨不得見個兩三次面,還有什麼情生不出來?”

張昌聽了這話,恨不得立刻消失不見。這等話可不是他一個下人能聽的。以後羅夫人想起來,還不定怎麼打發他呢。

羅夫人說完那番話,又坐在那裡默想了一遍,確定這件事十有**是她所想的這樣,這才對張昌道:“行了,你去吧。”

張昌抹了抹額上的汗,退了下去。

羅夫人站起身來,往羅騫那邊去。

羅騫本來就失了血,身體有些虛。昨晚又折騰了一整晚,不大受得住。這會子吃過早飯喝了藥,便躺在床上補眠。羅夫人雖滿肚子的話要問他,可看他這樣,不忍心叫醒他,少不得坐在那裡守著,等他醒來。

羅騫醒來時,已是午飯時分了。

羅夫人叫人伺候他洗漱,又看著他吃了午飯,這才擯退了下人,問他道:“我有件事要問你,你老老實實告訴我。”

羅騫望向她:“什麼事?您說。”

“我問你,那知味齋和玉膳齋,是不是夏姑娘開的?她經常扮成她哥哥的樣子出來打理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