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中午飯的時候,舒氏對夏衿道:“我一直想去廟裡上香。因為你們都忙,所以一直沒機會。現在你哥替你去填湖了。你在家也沒事幹,不如陪我去廟裡上一柱香吧?”

夏衿不想去。她哪兒都不想去,只想在家裡待著。不過看著舒氏那擔憂的神色,她只好點了點頭。

然而出了城去到山上,看到邢慶生的母親也在廟裡時,她就後悔了。

“衿姐兒今天也有空上山來走走?”邢太太跟舒氏寒喧了幾句,就笑著問道。

“可不是。這孩子整日在家裡悶著,我就拉著她陪我來上一柱香。”舒氏笑道。又對夏衿道,“你讓菖蒲陪著你各處拜拜,我跟邢太太在這裡說說話。”

夏衿只得帶著菖蒲去拜佛。

走了幾步,就聽得舒氏在身後跟邢太太說:“這孩子十六歲了,我帶她來拜拜,求佛祖保佑她有段好姻緣。”

夏衿苦笑。

舒氏這是向邢太太暗示和推銷親事了?

想到這裡,她心裡有些茫然。

真要嫁給邢慶生麼?

想起邢慶生那張臉和他那清冷的舊宅子,以及穿著舊衣忙碌著家務的邢太太,夏衿就把剛才那念頭甩出腦海去。

相夫教子,溫馨平靜的生活。一直是她嚮往的。而且雖說對愛情這東西不抱什麼幻想,但那男人,總得看得順眼。願意與他親密吧?

面對邢慶生,她是真產生不了任何想法。而且邢太太守寡多年,自律節儉。哪怕她對舒氏表示過不會約束兒媳婦出門。但一旦真嫁進邢家,邢太太絕對會端出婆婆的款來,要兒媳婦守婦道、守規矩的,因為她自己就是這樣一個人。

拜完佛,夏衿站在山門前,望著下面連綿起伏的山峰,長長地吐了一口氣。

動極思靜。靜極思動。她前世整日生活在緊張刺激中,身心疲憊。所以當失去了生命,在這世界上重新活過來時。她只想安安靜靜地生活。

可現在安靜生活了這麼久,她又有些不安分了。她忽然想去外面走走,看看這個世界的風景。

“衿姐兒,走了。”舒氏跟邢太太從裡面出來。

回去的路上,夏衿思索著如何跟夏正謙和舒氏說這件事。他們是定然不會放她一個人在外面亂跑的。但如果她偷偷離開,他們可能會更擔心。

回到家裡,已是傍晚。夏正謙和夏祁都已回來了,兩人正坐在廳堂裡,夏社向父親彙報今天填塘的事。

待幾人打了招呼,舒氏又說了在廟裡偶遇邢太太的事後,夏衿便道:“爹、娘,我想出去走走。”

“天這麼晚了,還去哪裡走?有什麼事明兒再說。”舒氏沒明白她的意思。

夏衿道:“我想去別的地方看看。長這麼大,我還沒去過別的地方呢。”

大家都被她這話說得一驚。

“去別的地方看看?你怎麼去?”舒氏問道。

“騎馬,乘馬車啊。”夏衿站了起來,往外面走,“你們出來一下。”

屋裡三人不明所以,跟了出去。

夏衿一個縱身,就躍到了門前的樹上,再一個縱身,身影就出現在了屋頂上。

她飛躍下來,對夏正謙和舒氏笑道:“看,這是我的功夫。昨日我還打折了那前院那棵樹,力氣你們也知道了。我有這功夫,自保是不成問題的。”

“你是不是被羅家那事給打擊到了,才想出去走一走?”舒氏擔心地問道,“他們不知道你的好,是他們有眼無珠,你何必為他們傷心?今日邢太太透出話來,想上門向你提親呢。邢家這門親事我看就挺好的。”

夏衿搖搖頭:“我想出去走走,跟羅家的事沒有任何關係。邢家的親事也別提了,我不想嫁給邢師兄。”

她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