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再說點什麼。

而坐在旁邊的舒氏此時只覺得心肝兒疼。自家這極厲害的女兒,怎麼表現得跟小綿羊似的,臉上竟然還掛著淡淡的笑意,就彷彿剛才聽到的是什麼輕鬆有趣的話題似的,莫不是去了一趟邊關,累傻了吧?

見阿硯愣那裡,不知告退,夏衿想了想,又問道:“你們老夫人回來了,府上人員可有什麼變動?還是蘇秦當管家麼?”

她可是知道,這蘇秦當初是沒附和武安候老夫人殺子之事,被貶去守墳,後來蘇慕閒回京後,才重新把他找回來,做了候府總管。現在武安候老夫人回來了,又恰逢蘇慕閒不在家,那老妖婆還不知會把蘇秦怎麼樣。要是被打殺沒了。那就太可惜了。他可算是蘇慕閒手下的第一得力下人,說是親人都不為過。

“蘇管家犯了錯,又被老夫人罰去給老候爺守墳了。”阿硯道。

夏衿點了點頭。還好蘇秦沒被打死,蘇慕閒回來之後,還可以重新啟用他。

“行了,沒事了,你回去吧。”她道。

阿硯鬆了一口氣。行了一禮退了出去。出了院門估計舒氏和夏衿都看不見了。他才抹了抹額上的汗。

舒氏都不知說女兒什麼好了,對寶貝女兒露出惱怒的恨鐵不成鋼的表情:“你就這麼放過他?他追著你去邊關,鬧得沸沸揚揚地壞你名聲。轉過身就跟別人訂了親,你怎麼一點都不氣惱?”

夏衿看到自家向來溫柔似水的孃親,此時卻氣極敗壞,又是心暖又是好笑。睜著黑漆漆的大眼睛,純潔無辜地朝她眨了眨眼:“娘。難道你想看到我為他掉眼淚?”

舒氏一愣,臉上的氣惱的表情迅速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痛惜的表情。她走到近前,將夏衿一把抱進懷裡。拍拍她的背道:“孩子,你要是心裡難過,千萬別忍著。想哭就是孃的懷裡哭一場吧,沒人會笑話你。”

夏衿眨巴眨巴眼。半晌無語。

“咳……”她輕咳一聲,將身體從舒氏的懷抱中掙脫出來,無奈地道,“娘,我真沒事。蘇慕閒跟他孃的糾葛,想來你也聽說過。武安候老夫人不過是希望自家大兒子不好過,才使出了這招。蘇慕閒又沒負我,我傷心什麼?”

“可是,就算不是蘇候爺點的頭,他孃親給他訂了親,而且還是跟燕王府,難道還能退親不成?你千萬別告訴娘你想去武安候府做妾。”

夏衿又一次哭笑不得。

她孃的腦洞能不能不要開這麼大?給人做妾?無論是這輩子還是下輩子,都不是她的技能點好麼?

“去給人做小妾?娘您真是想太多了。”她遞給舒氏一個放心的表情,“這件事他叫我放心,會處理好的,那我就等著呀。他要處理不好,就娶嘉寧郡主去,我再找個青年才俊嫁了就是。天下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多的是。我難道還非得吊死在他這棵歪脖子樹上不成?”

這話叫舒氏忍不住笑了起來,拍了夏衿一下:“你這孩子,什麼渾話都敢說!”不過經此一說,她倒放下心來。

她的女兒,心胸豁達,沒有什麼看不開的,這真叫人高興。

“好了,我叫人燉了補品,趕緊喝吧。”她愛憐地順了順夏衿烏黑油亮的頭髮,叫人把她精心燉制的補品端了上來。

可這愛心燉品還沒端上來,外面就有婆子跑了進來,還沒進門就一路叫道:“姑娘,姑娘,宮裡來人,說是太后宣您進宮。”

夏衿和舒氏都愣住了。

她得了封賞,確實是要進宮謝恩的。但今天皇帝犒賞三軍,她一未出閣的姑娘家,特殊時期呆在邊關那十幾萬糙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