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封疆大吏的夫人,某勳貴人家的長孫媳。而這個國公府,又有兩嫡三庶五個兒子,分別又娶了誰誰誰家的女兒,光是一個國公府,其姻親就能輻射到半個大周朝。饒是夏衿頭腦聰明、記性極好,看到這麼一份資料,就能頭皮發麻。

這還沒完呢,如果你覺得把上述這個表給背熟,就萬事大吉了?做夢!這個表僅僅是表面現象,暗地裡不知還有多少的**情況需要記住呢。比如某候府夫人和某權貴家的夫人是姐妹,但她們一嫡一庶,庶妹的娘借刀殺人,利用另一個寵妾把嫡姐的娘害死了。這姐妹明面上和和氣氣,暗地裡你死我活,兩府幾成仇敵,而她們跟自已孃家的關係,也不能以正常親戚關係來推斷,諸如此類,等等等等。這些東西還不能寫在表上,宣平候老夫人和邵老夫人得摒開下人,關起門來暗自傳授,說完就得記下,直把夏衿和岑子曼虐得欲。仙欲死。

好不容易把這些背清楚,夏衿也把院子裡那些女人都理順了,接下來就跟在郭氏身邊,開始學管家。先學管理廚房,需得知道一根蔥是什麼季節什麼價,什麼級別的人參、燕窩多少錢,免得被採買的下人當傻子哄;然後是針線房,先得學會分辨面料種類,再得清楚是什麼價錢,做一身衣服用多少布料,一匹布能做多少件衣服;再到庫房裡的物品歸置……

就這麼被*了兩個月,夏祁和岑子曼的婚期終於快到了。這一天,夏衿正在廚房裡看管事婆子清點採買回來的菜呢,就聽荷香來報,說夏家的客人到了。

夏衿愕然,轉頭問菖蒲:“怎麼請了他們來?”

“老夫人說老爺被收養的事,京城裡的人都知道。要是公子成親不請他們,怕是要被人說閒話。”

夏衿“哦”了一聲,放下帳簿子,轉身去了廳堂。

一進門,她還沒看清楚人呢,就被人一把抱住了,耳邊傳來夏家大太太的聲音:“哎喲,這是我家衿姐兒吧?都成大姑娘了,越長越漂亮了,大伯母差點都不認識了。”

夏衿皺眉。

她最討厭被人觸碰。雖說這麼些年,被舒氏時不時的揉搓習慣給治好了,但對陌生人的觸碰,她還是挺抗拒的。要是換作剛重生時,夏大太太這樣摟住她,她非得下意識地一掌把人拍飛不可。

“娘,您別對郡主這樣,不尊重。”一個柔柔的聲音道。

夏衿抬起頭來, 看到說話的是一個年輕婦人。要不是眉眼比較熟悉,她都快認不出夏袗來了。

夏袗是梳著婦人頭的,可見已成親了。夏正慎愛財,當初給夏袗訂親,就是衝著人家的錢去的,跟夏袗訂親的那個男人還好,但家裡情況也是複雜得很。看起來夏袗過得並不好。

夏衿笑著喚了夏袗一聲:“二姐姐。”不著痕跡地推開夏大太太,走到夏袗跟前。

“我這不是看到衿姐兒,激動的麼?”夏大太太被女兒說得臉上掛不住,上下打量了夏衿一眼,看她身上穿的衣裙料子極好,又滿臉堆上笑來,“我家衿姐兒真是有福氣,竟然被皇上封為郡主了。看看這身打扮,還真是不得了。這衣料,是御用的貢鍛吧?”

太后賜了不少好衣料給夏衿。邵老夫人告誡夏衿說,一個郡主要是不穿得體面些,就是打皇家的臉。她又執意用那些布料給夏衿做衣裙。所以現在夏衿身上穿的戴的,都是質地極好、做工極精緻的,不過式樣一貫的簡單大方。

見夏大太太伸手過來要摸自己衣裙上的料子,夏衿後退一步,躲開了她的手,眼眸淡淡地瞥了她一眼。

夏大太太被她這麼一瞅,忽覺心裡發毛,趕緊把手收了回來,再不敢亂動。

邵老夫人坐在上首冷眼看著這一幕,朝夏衿招手道:“衿姐兒,過來。”

夏衿快步走過去,邵老夫人站了起來,嚴肅著臉對她道:“雖然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