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青黛又好氣又好笑,拍掉胳膊上她的手,“行了,趕緊做事吧。我去給姑娘煎藥去。”說著,往旁邊的小廚房走去。

“咦?”青蒿轉過身,就看到夏祁從院門處進來,忙迎出去,打起簾子,“六少爺,您來了?”

“嗯。”夏祁應了一聲,看了屋裡一眼,“妹妹可醒著?”

“這……”青蒿猶豫著,正要說“剛喝了藥睡了”,卻聽屋裡響起了夏衿的聲音,“哥哥,我醒著呢,進來吧。”

聽到妹妹清脆的聲音,夏祁臉上一喜,低著頭進了屋子。進到裡間,抬眼就看到夏衿正斜坐在床上,頭和肩靠在迎枕之上,一頭鴉黑的頭髮散落在旁邊,清幽黑亮的眸子靜靜地看他。只是窩在被子裡和身影單薄而瘦小,像個沒長大的孩子,讓人看了格外心疼。

“妹妹。”他走過去,關切地問,“你可好些了?昨晚我來看你,你已睡著了,就沒進來。”

夏祁,原身的龍鳳胎哥哥。夏衿前世是獨生女,並沒有兄弟姐妹,這讓她對夏祁有一種很異樣而新鮮的感覺。

她抬起眼眸,隱蔽地打量了夏祁兩眼。

她知道,龍鳳胎都是異卵,當初被孕育在母體時,他們的發育各自有獨立的胎膜、胎盤和臍帶,所以並不像同卵雙胞胎那樣,長得一模一樣。

但此時看夏祁的樣子,男孩子還沒發育的瘦瘦小小的個子,蒼白的面板,疏淡的五官,膝黑如墨而又清亮如水的眸子,卻跟她在鏡子裡看到的容貌有八、九分相似。

夏衿學著記憶裡原主的樣子,朝他一笑,柔弱著聲音道:“我好多了,多謝哥哥關心。”說著看向他的腋下夾著的書包,“哥哥這是要上學去麼?”

夏祁“嗯”了一聲,轉臉對青蒿道:“去,給我倒杯茶,渴死了。”

“是,少爺。”青蒿轉身出門去倒茶。

青蒿一走,屋裡就剩了夏祁兄妹倆。

夏祁左右看看,快速地從腋下把書包拿下來,將裡面的一本書掏出來,塞到夏衿手中:“快,趕緊收好。”

夏衿毫不猶豫地把書直接塞到了被子裡。

夏祁這才舒了一口氣。兄妹倆對視一眼,相對而笑。

“妹妹。”夏祁垂下眼瞼,臉上露出羞愧的神情,“都是哥哥害了你。要是昨兒個不讓你喝那碗雞湯,你也不會生這場大病。”

“事情青蒿都跟我說了。那湯裡的巴豆又不是你放的,你又何必往心裡去?”夏衿正想找人問這件事呢,正好夏祁是當事人,問他再合適不過,“哥哥,五哥為何要給你下藥?”

夏祁的臉上閃過一絲戾氣:“不過是在學堂裡他叫我給他倒茶,我不幹,起了幾句口角,他就下這樣的毒手。偏祖母寵著他,昨晚我三言兩語就激得他承認這事,爹爹鬧到上房去,祖母就罰他禁幾日足,抄幾頁書,連句重話都沒有。”

夏衿的眉頭皺了起來。

在她的記憶裡,夏衿的父親夏正謙雖是老太太嫡親的兒子,卻極不受待見,連帶著夏祁和夏衿也被討厭,老太太對他們還不如對自己屋裡的下人好,與大房、二房孩子的待遇相比,更是天淵之別。而大房年紀最小的夏禱,即是在湯裡下巴豆的“五少爺”,因長得唇紅齒白,最善討好賣乖,老太太疼他就跟眼珠子似的,成天心肝肉兒的喊,生怕他受一丁點兒委曲。

老太太這樣偏心,再加上夏衿並沒有“死”,在大家看來就不是什麼大事,罰夏禱禁個足,抄個書,就已是很給三房面子了,並不覺這樣有什麼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