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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聲不好意思的訕笑響起,少煒遲一步發現,原來連這些醫師們都在吃他的豆腐。

“醫生!”忘記還有金迷在場,他豁然轉過身來。

“咻——”一聲長長的口哨吹出金迷紅嫩的櫻唇。

少煒瞪大眼睛,隱隱約約可以看見幾絲白煙冒出他頭頂。

幾位中醫師開始各自收拾畫具開溜去也。這位當義工的金先生,平時脾氣極好、待人熱心、誠懇又仁慈;可一旦生起氣來,那種起高溫的火山熔岩卻連鐵塊都能熔化成汁,還沒活夠的人最好有多遠、閃多遠。

“金迷!”好啦,沒有外人了,少煒準備秋後算帳。

金迷卻朝他露出一抹明豔燦亮的媚笑。

“感謝我吧!你脫離苦海了。”“呃!”他愣了下,悶悶地拾起紅巾圍在腰部。

“生氣啦?”

“你會在乎嗎?”她機敏靈巧,他很喜歡,但她明知他觀念傳統,還故意在外人面前跟他開這種玩笑,他可不開心了;而反應不如她迅捷,總是被她要得團團轉的感覺更教他氣悶。

“我很在乎。”她慎重一點頭,默默走回簾幕隔起的另一邊,穿好彩繪人體模型的橡皮裝,面對視窗站著。

這個房間是“王外科”的危險藥品儲藏室,位於六樓的正中央,兩邊窗戶正好將左、右出入口的景象盡收眼底。而它的對面又是鍾老先生住的六O一號病房,要捉那個笨小偷,這裡無疑是最佳的監視場所。

她靜靜地等待小兔子上鉤。這是份需要極大耐心的工作,一直以來她也都做得很好,除了今天!

翻騰的思緒點出了她的焦躁。他知道他的話很傷人嗎?雖然她任性又淘氣,但愛他的心卻是沒有一點虛假,也只有為了他,她才會破例做出這麼多“第一次”。

第一次捐款、第一次容許外人插手她的任務、第一次在工作時心不在焉、第一次……所有的一切全是為了他。

忍不住覺得自己沒用,都是老爸的錯,幹麼給她取個“金迷”的名字。為金少煒痴迷,成為名副其實的拜“金”女郎——拜倒在“金”少煒褲管下的女郎。

多可笑啊!而那根可惡的大木頭居然還用那種疑惑的口氣問她——在乎他嗎?

真是混帳到極點!

時間不曉得過了多久,少煒透過自己這邊窗戶的反射,看見她站的筆直的身影,一動也不動的;仔細觀察,會發現她連呼吸都是最輕微的,眼皮子也不撩一下。

這就是頂級替身的功力嗎?他忍不住猜測,她是不是連心跳都能夠控制?

不過她大概控制不了眼神,因為從他這邊窗戶的反射,他看見她沉靜的雙眸裡溢著激憤與悵然交織的紅光。

是他那句話傷了她嗎?不該懷疑她的心的……

“對不起,我只是惱羞成怒了。”

此時,她又完全像具模型,沒有一丁點兒反應。

“我該怎麼向你道歉,你才願意原諒我?”他續道。

低沉的嗓音像屢輕絲,沒有分毫遺漏地鑽進她耳裡。雖然金迷告訴自己要專心工作,可她的心跳為他而轉快卻是不爭的事實。

“我不喜歡你的玩笑,但我不該懷疑你的心意,我說錯話了,可是我要你知道,那不是我真正的心意,我只是氣昏頭了。”

她深深地吸了口氣,上下起伏巨大的胸膛明顯表示她不是模型,她在工作中分了心,又是一次因他而起的破例。

“金迷——”

“你現在是具人偶,人偶是不會說話的。”她悶聲說道。真不甘心,自己砸了自己“扮什麼絕對是什麼”的替身招牌。

“可是金迷……”

“別說了!”愛得太深